那麼他是否期待和男人發生更親密的關係?
比如愛撫、親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想不了一點。
陳則眠一想到自己和哪個男人親嘴子,就他媽一陣噁心,剛才所有旖旎香艷的想法全部化為烏有,蕩然無存。
親嘴都接受不了,更不用說更進一步了。
所以他應該還是直的,性向並沒有發生改變,之前種種想法只是意亂情迷之下產生的錯覺,並不真實客觀。
陸灼年本身就不是個正常直男,性.癮患者的行為需求會逐步升級,所以尺度大一點也能理解,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而且陸灼年雖然自稱是GAY,但也沒有要求『親嘴』,更沒有說想和他發展其他超出朋友之類的關係。
綜上所述,即便兩個人行為略有越線,感情上也還是沒有超過的。
仍然是特別、特別、特別鐵的兄弟。
陳則眠一邊繼續洗澡,一邊和陸灼年確認道:「陸灼年,我們還是好兄弟,對吧。」
陸灼年沉默幾秒:「你和其他兄弟也可以這樣嗎?」
陳則眠『臥槽』了一聲,說:「當然不行!這不是為了給你治病嗎?」
陸灼年沉默幾秒:「可我無法控制自己發病時的行為,想要的只會越來越多,對你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停下來,別管我了。」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治病不能半途而廢,而且是我自己主動要幫你治病,才把你需求打開了的,要是現在甩手不管那我成什麼人了?」陳則眠先是大聲反駁了陸灼年,然後又小聲且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哪兒有這麼做兄弟的。」
陸灼年眼瞼微垂。
他意識到陳則眠對『好兄弟』的執著超乎尋常。
仿佛只有把他們的行為限定在『好兄弟』的範疇,一切才能說得過去。
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通過陳則眠反覆強調的行為,陸灼年推測他可能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又在理智上排斥這種反常,所以給兩個人所有越界的舉動都包上了一層『好兄弟』的外衣,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不斷報錯的感官系統排除異常。
這是在說服自己,也是在提醒陸灼年。
陳則眠又遲鈍又警惕,像一隻乖覺的貓科動物,想要抓他上鉤,必須保持耐心、循序漸進。
貿然出手只會把人驚走,絕不能操之過急。
於是,他暫時認可了陳則眠的限定詞。
得到陸灼年的肯定後,陳則眠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太好了!
陸灼年也覺得他們是好兄弟。
這絕對是個絕佳喜訊。
一旦摻雜超乎兄弟之外的感情,那麼事情將變得異常複雜,超出陳則眠處理能力之外的複雜。
他不是個怕麻煩的人,但他很怕和陸灼年之間的關係變得麻煩。
是好兄弟的話一切就簡單很多了——
只要好兄弟,那他和陸灼年誰直誰彎都無所謂了,再沒有什麼可彆扭的。
因為陸灼年對他很夠意思,所以他也投桃報李,自願幫陸灼年治病,治好了萬事大吉,治不好也是盡力而為。
兩個人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治病,沒有任何其他糾葛,因果關係清楚明晰、邏輯鏈條簡單明了。
陳則眠想通之後神清氣爽,洗完澡披著浴巾就出來了。
他頭上臉上都沾著水,整個人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光滑的皮膚往下淌,划過下頜、脖頸,最終滴在肩膀上。
陸灼年額角輕輕跳了兩下,非常君子地轉眸避開視線:「你衣服呢?」
陳則眠像只濕毛小狗,抖著水說:「我褲子髒了,給我拿條乾淨的。」
陸灼年指了指自己的柜子。
陳則眠晃蕩到柜子前,翻出條勉強還算合身的褲子,直接就套上了。
「……」
陸灼年莫名地開始頭疼,說:「這條褲子給你了。」
「這就不要了?」陳則眠轉頭看了陸灼年一眼,嬉皮笑臉地挑釁道:「那你是不是也該把嘴給我。」
陸灼年面無表情,抬眸看著陳則眠。
陳則眠後脊發涼,立刻不嘻嘻了,穿好衛衣,拎上換下來的床品往外走,強行轉移話題:「下午還有課嗎?沒課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