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伸手拽住陳則眠衛衣帽子。
陳則眠後背微僵。
陸灼年聲音異常低啞:「本來癮就剛過去,你又招惹我,考慮過後果嗎?」
挑釁陸大少的後果非常嚴重。
陳則眠這才知道剛才陸灼年有多麼克制。
病症最難熬的時刻已經過去了,陸灼年意識比剛才清醒很多。
也正是因為清醒,壓迫感也更強,他垂眸盯視陳則眠,眼神強勢兇悍,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充滿了上位者的氣息,陳則眠本能得感到害怕。
陸灼年卻忽然笑了,抬手摸了摸陳則眠的臉。
陳則眠握住陸灼年的手,略微側過頭,枕在陸灼年膝蓋上。
陸灼年手指勾著陳則眠柔軟的髮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他:「不是說要染個粉色的頭髮嗎,怎麼沒有染?」
陳則眠說:「還沒來得及染,就回來了。」
陸灼年輕笑一聲,拉了陳則眠一把:「起來吧。」
陳則眠捏著臉活動下巴:「你不要了?」
陸灼年看了眼時間:「就你這個速度,等他們下課回來完不了。」
陳則眠悄悄把手上的口水往陸灼年衣服上抹:「那你就這麼走?回家再說?」
陸灼年斜睨陳則眠:「這次沒那麼嚴重。」
陳則眠聞言立刻炸毛,凶道:「沒那麼嚴重你發什麼瘋!」
陸灼年雲淡風輕:「剛才那麼一個瞬間,就是控制不住想用什麼把你嘴堵上。」
陳則眠:「……」
兩個人又重新收拾了一番,這次陳則眠學乖了,沒有再說什麼挑釁抽象的話,以防陸灼年怒然大勃,產生想往他嘴裡塞東西的奇怪衝動。
開車回盛府華庭的路上,陸灼年的手機打進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
陳則眠瞥了眼閃爍不斷的手機,問:「是有什麼事嗎?」
陸灼年偏頭看向陳則眠:「為什麼這麼問?」
陳則眠說:「上次你犯病不就是接到了不好的消息嗎,這次手機又一直震,肯定是有什麼事。」
陸灼年語氣平淡:「也不算壞消息,學校推薦我當交換生,出國留學一年。」
陳則眠下意識說:「這麼久。」
「臨時通知今年春季去,我給拒了,」陸灼年闔上眼,略顯疲憊地靠在副駕駛座椅上:「家裡和學校輪番打電話遊說,說來說去也都是那些話,沒什麼意思,很煩。」
陳則眠還是第一次聽到陸灼年發牢騷,感覺有些驚奇,側過頭看了眼他。
陸灼年緊緊繃著臉,神色冷峻,英俊的眉宇間攏了層煩躁,有種罕見的負氣與不滿。
向來從容自若,遊刃有餘的陸家少爺,大多數時候都是冷靜自持,沉著穩重的,很少在人前表露出這麼不成熟的一面。
正因如此,常常讓人忽略了他的實際年齡。
還是個會賭氣的小龍傲天呢。
陳則眠看得新鮮,忍不住多瞥了幾眼。
陸灼年腦門上像長了眼睛,閉著眼也知道陳則眠在看他:「怎麼了?」
陳則眠搖搖頭:「沒啥,讓你去哪兒留學?你為啥不去?」
這是兩個問題,但陸灼年只撿了前面一個回答:「哈佛。」
聽到『哈佛』二字,陳則眠微微愣了半秒。
他意識這可能是劇情節點來了。
原書中,陸灼年是有過哈佛留學背景的,當時還有讀者提出疑問說:男主不是B大高才生嗎?怎麼又成哈佛留學生了,作者是不是給主角疊了太多設定寫混了。
這個問題作者當時沒有回應,但段評中人回復過說可能是交換生之類。
交換留學生解釋,也得到了大多數讀者的認可。
現在看來還果真如此。
陸灼年這段交換留學的經歷,在原書中雖然是背景設定,但卻屬於一個極其重要的劇情轉折點。
因為後文中出現過的許多關鍵人物,都是他在哈佛留學期間結識的,包括什麼華爾街大佬、沙特王室的王子、伯爵九世的長女、財閥會長的兒子、Y國王室的王儲等等。
多元文化的交融和交流開闊了男主的視野,也提供了更多機遇,人脈的鋪展更是為後續商業帝國的建立,打下了夯實有力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