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陸灼年解他衣領,也是為了判斷精油浴球的美白效果, 畢竟自從出去旅遊回來以後,鄭懷毓天天嫌他黑, 一家之言不可輕信,他也是想聽聽陸灼年的意見。
對,就是這樣。
我沒什麼可心虛的。
陳則眠很快說服了自己, 拾取起掉落的底氣,抬頭正是蕭可頌,只等對方詢問,就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只是在看有沒有曬黑,沒幹別的!
可蕭可頌竟然沒問陳則眠怎麼會在,也沒問他倆為何躲在裡面不出聲,抬手打了一個手勢,像是查到了酒駕的警察,開口就是一句:「都下車。」
陳則眠:「……」
他推開車門,正準備下去。
然而隨著車門打開,車內的氣味比他更快地散了出去。
蕭可頌聞到些許熟悉的爛桂圓味兒,嘴走在腦子前面,下意識地問:「你倆都完事了?」
陳則眠猛地跳下車:「沒有沒有沒有,還沒開始呢。」
蕭可頌:「……」
陸灼年淡淡地看了眼蕭可頌。
蕭可頌心臟顫了顫,後脊莫名發涼,氣勢弱了一大截:「先回,回樓上吧。」
電梯上,尷尬依舊。
蕭可頌抬手按了個8:「我叫了披薩和牛扒,去我家說。」
陸灼年沒看他,直接按下去往11層的電梯按鍵。
蕭可頌又連按兩下8樓取消,勉為其難道:「去你家也行。」
陸灼年重新按亮數字8:「各回各家。」
蕭可頌雷霆微怒:「我還有話要說!」
陸灼年注視不斷跳動變化的電梯層數:「快說,你還有兩層的時間。」
蕭可頌看向陳則眠:「你來了都不和我……」
『說』字和電梯到站的提示音同時響起。
陸灼年彬彬有禮地請蕭可頌離開:「到了,你沒時間了。」
蕭可頌被推出電梯,扒著電梯門不鬆手,可憐兮兮道:「陳則眠,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你都不想我也不理我。」
陳則眠說:「沒不理你,等我忙完就下來找你玩。」
蕭可頌看著陳則眠的眼睛,懷著一絲希望真誠詢問:「只忙不做吧。」
陳則眠的答案徹底擊碎了蕭可頌:「會做。」
蕭可頌瞳孔劇烈顫抖:「你現在演都不演了?」
陳則眠好似一顆有骨氣的軟柿子,勇敢地面對挑戰:「嗯。」
陸灼年唇角略微勾起,又很快壓平,指了指牆上的《電梯安全使用須知》,翻譯給蕭可頌聽:「嚴禁扒門,請勿倚靠,鬆手。」
蕭可頌無力抗衡陸灼年,只能軟綿綿抵抗道:「陳則眠大老遠過來,你不先帶他玩玩鴨子船、美術館什麼的嗎?」
陸灼年語氣清淺,聽不出絲毫:「他喜歡玩這個。」
蕭可頌倒抽一口冷氣,腦袋不自覺後仰,像是重新認識了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又像是懷疑發小被什麼附身了似的,驚疑不定地叫他的名字:「陸灼年?」
陸灼年抬起淡漠的眼眸:「有事?」
電梯發出『電梯關門』的警報聲。
陳則眠怕電梯門夾到蕭可頌,趕緊說:「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就下來找你。」
蕭可頌聽到『很快』兩個字先是略微放心,但緊接著又擔憂地看向陸灼年。
陸灼年面無表情。
蕭可頌勉為其難地鬆開手,突然開口問:「用不用我幫你們準備點什麼?」
陳則眠:「???」
準備什麼?有什麼可準備的?
陳則眠不解地歪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