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江明瓊那邊消息更快的,是陳京珩手機上一封新郵件的提醒。
來信人:江意挽。
意挽發給陳京珩的那封郵件的篇幅比較長,陳京珩來不及細細揣摩,先迅速掃了一眼:
哥哥,思來想去,我覺得離開淮京對我們兩個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想看到你那麼累地周轉生意,更不想看到你受傷,哪怕是因為我多想,這次的車禍只是意外,可我也真的承擔不起了。
但我選擇離開,不單單是因為你這次受傷,也因為我想以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以陳家女兒的身份,去自己闖一闖。哥哥,你因為我們的事情,承擔了太多,我不想只能待在你身後被你保護,像一隻失去了翅膀的小鳥,想為你做些什麼,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這些年,我知道自己對你一直太過依戀,我也想看看離開你之後的江意挽是什麼模樣。
哥哥,你還記得你教過我的嗎?時間會治癒一切傷痛,我們要相信,只要活下去,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
哥,給我們彼此三年時間吧,或許三年以後,我們都已經開始了一段嶄新的生活。
這些年,你在努力地教會我如何愛自己,可是你把我教會了以後,自己卻忘記了。
你一定要記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你幸福。
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三年,請你好好愛自己。
……
陳京珩還是回了家。
家裡,燈火徹夜長明。
江明瓊和陳邵扶著趕回來的陳京珩,讓他趕緊回醫院。
陳京珩環視四周,偌大的房子卻找不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他眼眸里的溫度比往常還冷淡,寒意幾乎是從頭到腳瀰漫開來,他問:「阿挽呢?」
江明瓊和陳邵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京珩忽然扯了扯唇,「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這樣欺負她。」
他什麼都不欲多談,執意想要上樓。
江明瓊拗不過他,推著輪椅進了電梯,把他帶到樓上。
陳京珩先去了意挽的臥室。
臥室除了精緻的家具以外已空空如也。
她帶走了臥室里所有的東西,殘忍地不給他留下一點回憶。
陳京珩自己的臥室同樣也被意挽收拾過了,包括她送他的所有,以及他床頭柜上的那個粉紅色的陶瓷杯。
她留下的只有琴房裡的那兩架搬不走的鋼琴。
陳京珩自己推著輪椅進了琴房。
心臟像被刀尖插進去,一下一下剜得生疼。
他掀開琴蓋,指腹慢慢划過那些琴鍵,琴上似乎還遺留著她的溫度。
淺淺的,不著痕跡的,就像意挽這個人本身。
阿挽。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但我記得特別清楚。
在你十六歲生日那年,你曾經問過我,什麼是永遠。
哥哥曾經跟你說過,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為止。
你說,說謊的人是小狗。
結果,是你先食言。
可是阿挽,你怎麼會覺得哥哥沒有你以後還能活得下去呢。
第51章 曼哈頓 「請你要笑著」
北海道的雪紛紛揚揚, 並沒有因為一場失約的承諾而改變。
意挽來到北海道的第三天,偶然認識了一個在這裡留學的中國女孩子。
女孩子叫陳靜婉,是南方人, 出生在安徽。
但她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不太符合自己溫婉的姓名,她是個鬼靈精怪到意挽有些招架不住的女孩子。
陳靜婉靜靜地聽完意挽的故事,偏著腦袋,問:「可是, 既然你跟你哥哥計劃要來北海道看雪,你不怕再碰到他嗎?」
「靜婉,世界這麼大,其實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微不足道的。而且, 我的哥哥很了解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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