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還是好傷心啊。
她天生就成為了一個小偷,要去竊取別人的媽媽來拼湊她的幻想,來填補她的眼淚。
她的媽媽從來不是她的媽媽,她認為自己沒有從對方身上得到過任何愛,於是她開始恨。
恨意彌補了她空虛了十幾年的心臟。
可是現在恨意也要變成虛無了。
許念緊緊抱著許柏舟,哭嚎得很厲害,許銘被她的情緒感染,最終也選擇依賴他的哥哥。
許柏舟柔緩下聲線,輕輕拍打他們的脊背,「我們一直被困在一個圈裡,現在該走出來了。」
他露出一抹溫水般的笑容,慢慢地計劃著未來:「等銘銘高考完後,我就在北京買套別墅,念念的高中就在那裡讀。」
「這邊的話……」他惆悵了一會兒,又很快調整道,「可以在一些重要的節日回來。」
他把其中的艱難簡化,背負掉所有後又轉移話題:「現在我們來談談第二件重要的事。」
等從書房中出來時,時針已經指向了八點。
許柏舟回到自己的臥室,沒骨頭似地癱軟在背靠床頭的蕭凌雲身上。
「談完了?」蕭凌雲放好平板問。
許柏舟「嗯」了一聲,又抬起頭來道:「我這麼棒,你是不是要親親我。」
蕭凌雲依言貼上他的唇,挑了點眼尾道:「好。」
「你最厲害了。」
第99章 戒指(終章)
院裡的花開了。
這是蕭凌雲第二天發現的成果。
沿著圍院徐徐盛開的花朵招搖於初夏的風中,紅點白,藍染紫,各色的模樣晃動成一條流動的彩虹,引來一隻又一隻絢麗的蝴蝶。
但有一叢花苞沒有趕上這百花爭艷的好時節,那是一簇堆在院角的滿天星,聽許念說,親自種下花種的是許柏舟。
——尚且在念高中的許柏舟。
少年正值意氣風發之時,不過刷到過幾遍滿天星的花語,便心血來潮地在網上買了包種子,親自掘出一塊地方,細緻謹慎地播了花種。
起初並不成功,花種無論如何都不肯吐出嬌嫩的芽兒。
許柏舟也是個犟種,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等到第九次時,初芽終於破開種子皮,翹出幾戳嫩得緊的莖和葉,又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長高長大,最終結出了細細碎碎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