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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談成,荊榕對馬車的方向略一頷首,隨後回到車中。

黑色雪佛蘭離開了山道,明亮的車燈照向遠處,黑暗重新降臨。

老吳問道:「真給他?他說話算話?」

衛衣雪看著荊榕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寫什麼,片刻後點頭說:「給。」

「他不會……」老吳比劃了一下,皺著眉問道,「不會再用什麼手段吧?」

老吳顯然到現在還沒能完全反應過來,他顯然認定衛衣雪早先和荊榕交好,也是為了現在這一出後手,但是很可惜,並不是。

衛衣雪說:「他要是想耍手段,不截下密信,坐山觀虎鬥即可。」

既然截下來了,就是要賣他衛衣雪一個面子,說穿了,衛衣雪認為就連最初的接近,也是荊榕故意而為。

並非衛衣雪太看得起自己,不過對方看得起他,願意在他身上押寶,他真心實意認為,這是對面的本事。

「走吧。」衛衣雪說。

老吳看了一眼時間:「那碧波樓,還去嗎?」

衛衣雪似笑非笑:「你想吃你就去。」

荊榕在派人邀請他的時候,大約就已經知曉這場飯局註定無人赴約。但這件事仍然做得很體面,在外人眼中,今夜此時,衛衣雪和荊榕正在碧波樓上徹夜長談,除此以外,在別的地方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老吳:「我真的會去的,碧波樓一個菜抵我一年工資。」

衛衣雪說:「得了,有點出息吧。先把手頭的事解決了,回頭我請你吃。」

他指了指車裡血肉模糊的薛百洪,「還得處理好一陣子,注意點,別留下痕跡。」

*

衛衣雪手下的人不止一次處理這種善後事宜,第二天,這件事並未見報,只有薛家商行的夥計們突然得知老闆臨時有急事,跟著貨船去藤原了,歸期不定,剩下的事情一切照常。

「做得很乾淨。」

荊家祖宅,荊榕立在書架前,將報紙隨手放在幾本書上。

這裡從前是荊父的會客室,現在是荊榕的。不過即使如此,他像是仍然對此處沒有任何歸屬感,他對所有家具的使用都很客氣,很細心,仿佛只是來這裡作客,而不是這裡的主人。

四五月的天氣,壁爐里卻點著火,這火併不是給他的,而是給他那位畏寒的客人準備的。

魏鯉說:「世界上沒有人比他能做得更乾淨了。」

令人驚訝的是,魏鯉在荊府的待遇極高,幾乎是貴客的禮遇。他面前放著傷寒藥,腳下踩著虎皮毯,因為逃亡路上得了寒病,哪怕是盛夏,都會覺得身體寒冷如霜。

荊榕說:「聽您的話,很了解衛先生?」

魏鯉說:「聽過一些他的傳聞。如果不是他在這裡,我也不跑了,讓他們殺了我算完。」

荊榕說:「我知道。」

魏鯉本來捧著藥杯,神色消沉,聽他說完這句話,反倒笑了起來:「小子,你知道什麼?」

他年紀比荊榕要大三十多歲,已經是抱孫子的年紀了,自然可以叫荊榕一聲「小子」。

荊榕說:「我知道他來歷不凡,而且是在你們這樣的人中,來歷格外不平凡的那一個。」

聽了他的話後,魏鯉沉默了一下。

荊榕說的話也並不明確,有詐他的可能性,不過相處這幾天,魏鯉摸清了這年輕人的性子,知道他並沒有這麼做的必要性。

他說:「是嗎,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您心存死志。」荊榕簡單說道,「將手裡的東西帶給衛先生後,您就打算去死了。您手裡那份名單,並未打算對我透露半個字。」

魏鯉心頭好像地震一般,猛然一晃。

但他沒有說話,他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保持著喜怒並不顯於人前的習慣。

「我帶人南下搜尋您的蹤跡的時候,的確是抱著這個心思。」荊榕的眼裡沒有任何算計,他把書整理好,聲音平靜述說,娓娓道來,「那份名單,我也需要,但您不想給,我也有所預料。」

「說來說去,你是想在琴島耍一場猴戲。」魏鯉說話並不客氣,「你如此執意引出衛先生,我看是有別的圖謀吧。」

荊榕說:「您言重了。我只是想和衛先生結個善緣,這件事,只有您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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