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卻輕聲地說:「你不答我,我便不答你。」
眼前的陸扶光像是被隆冬厚重的雪壓了滿身。瞿玄青望著她,「我不知道。」
她答了。
可小郡主接下來卻仍在問。
「你說你將我的事查得了如指掌。李忠曾在罈子里封了一顆白骨頭顱。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李忠貪圖那頭骨口中含著的一枚玉印,因擔心無法將玉印完好取出、便連著頭骨一起偷走。可隨後噩夢噩耗不斷纏身,他疑心是頭骨亡魂作祟,盲信邪門左道,將其封印壇中。」
這些,一半是瞿玄青查到的,一半是她的猜想。但看陸扶光神色,她應當是猜對了。
「但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
小郡主說。
「我砸開罈子,是為了取那枚玉璽印,沒怎麼在意頭骨,所以把它砸壞了不少,飛濺出去了好幾片成塊的白骨。其中的一片飛出時,我看到了上面的黥刑刺字。我當時覺得好笑極了,誰能想到,把李忠嚇至瘋魔的頭骨上,刺的竟是大梁的楷文。本想拿它去逗逗李忠,但等我找的時候,那片碎骨已經不知濺到何處、找不見了。」
楷文。
這兩個字一入耳,瞿玄青便將它們抓住了。隨後,剝繭抽絲。
兄長的黃金、被挖開的古墓、沒有被發現的第二層、刺有大梁文字的頭骨……那隻藏於霧後只露出一鱗半甲的獸很快就現出了大半。
瞿玄青猜出陸扶光想要讓她知道的是什麼了。
她想要告訴她,她兄長的那些黃金,就是出自春陵縣的那座古墓。
可陸扶光為什麼要說這些?
她問她的,是她為何能認出花緇,那分明與這些沒有關係。
但她也不相信陸扶光會說一句無用的話,所以瞿玄青什麼都沒說。
她等著陸扶光繼續說。
而陸扶光也的確繼續說了。
「那是座七八百年前的古墓。墓中被盜出的珠玉寶器一應俱是古物,上面留下的字也皆為篆隸,與我在書中見到一樣。但那顆頭不是。」
山洞內只有她的聲音。
「墓棺中多有保屍身不朽的秘法,那顆頭又早已化為白骨,便是再有經驗的仵作,也無法只用肉眼看看骨頭就斷出蹊蹺。而見過那顆頭骨上刺字的,除我以外,只有李忠和趙仁。趙仁匆匆一面、李忠畏之如虎,他們兩個都沒發現那刺字有異。至少,死之前,都沒有。」
李忠瘋癲、自盡而亡。
趙仁醉酒、失足溺斃。
至少表面看起來這樣。
這些,瞿玄青早就知道了。
但這時的小郡主卻好像已經不是想要說服或解釋什麼了。
「瞿玄青,那是座雙層墓。」
她仿佛只是將此事忍了太久太久、今日終於開口說出來了,便怎麼都不想止住。
「李忠、趙仁也好,吳家也好,他們誰也沒有將第一層墓空空如也的事放在心上,只被眼前的珍寶迷花了眼。但那第一層的墓絕不會是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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