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許塘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就算那時他討厭吃飯,討厭說話,周應川偶爾也會『威脅』他兩句,但都是虛的不能再虛的紙老虎,沒一會就會又抱起他了。
「那這麼多年,你會不會忍的好辛苦…?」
周應川看著他好奇,也笑了:「沒有忍,慢慢就習慣了,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又會嚇到你…我在你眼裡本來是個脾氣很壞的人?」
「凶的時候還是有點害怕的,你凶的時候雖然不會罵人,但你就那樣…」
許塘做了一個招招手的手勢:「你一這樣,我真的想立刻跑到月球上去…」
他又抱上周應川:「不過呢,偶爾你生氣一次還是挺帥的…」
「挺帥的?那還是不夠凶…」
許塘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要了不要了,你不要再凶了…」
周應川笑,撥著許塘細軟的頭髮。
「這是我們的選擇,換做你是我,也一樣的,不是嗎?」
是啊,換做他,也是一樣的,如果他們對換角色,他也會捨不得周應川受一點委屈傷害,他會比愛護自己還要愛護周應川。
許塘想到這兒,覺得心裡最後堵著他的那塊、讓他消沉的大石頭也在慢慢消解…
「我和你是一樣的,我當然和你是一樣的了…」
許塘親吻他,周應川卻沒讓他親很多。
「剛才應不應該那麼問?」
許塘沒了煩惱,自然和過去一樣愛耍賴,他手臂纏著、貼著周應川的脖子:「不應該…好吧,就當我又說錯話了…反正從小到大我也說錯不少,要不你輕輕打我一下好了?打屁股?打嘴巴、打舌頭也可以…」
他握著周應川的手掌就往自己唇上帶。
「你打吧,你打吧…」
他伸出小舌給他打,哪怕心裡知道他絕對是故意的,周應川也根本無法忍受,忍受任何人這樣去對待許塘,哪怕只是腦子裡一閃而過那樣的畫面,他的臉色都變了些。
「胡講,誰敢打你的臉?」
許塘看見周應川嚴肅了臉色,故意道:「你剛才說了不對我發火…」
「發火和教育你是兩碼事,真慣的你開玩笑也沒輕重是不是…?」
時間太晚了,周應川撥下他的手,打電話取消了訂餐,抱起人去睡覺,許塘哼了一聲:「周應川,可我還是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要不從現在開始,我做你的哥哥?」
「做我的哥哥?」
「是呀。」許塘笑眯眯地:「就從你先叫我一聲哥哥開始…」
周應川沒回答,看他。
許塘得寸進尺:「是呀,或者不叫哥哥也可以,我也可以先委屈委屈,做你的爸爸……啊!」
許塘笑的不行了,一隻手從後捂著屁股:「你幹嘛揍我…!你都說了,我從小就那麼乖,那麼聽你的話…!你幹嘛那么小氣,做一次你爸爸又能…!啊!」
「你真要騎到我脖子上來了…」
許塘笑哈哈地摟著周應川的脖子。
周應川說的對,換做是他,也一樣的。
-
許塘在港城陪著周應川,自從那晚的談心以兩個人親密無間的親吻與交融結束,許塘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他好像真的不再執於在這個問題,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他能感覺出,周應川不想他為這個問題而難過、傷心、自責…所以儘管有時他確實會——他也不會再提,他不做周應川不想他做的事,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
這家酒店的粵菜知名,許塘半個月就重了兩斤,在健身房評估時,許塘看著報告。
「都怪你周應川…!」
周應川倒挺滿意的,他一直覺得許塘太瘦了,沒辦法,他太挑食了,他自己親自來餵許塘也只能勉強吃個正常人五六分的分量,身體沒有足夠的脂肪,將來應對疾病也不好。
「乖,這點幾乎沒什麼變化的。」
他記下這家酒店的粵菜主廚的名字,許塘難得愛吃口味這麼清淡的菜。
「你渾身練那麼帥,你當然不在意了,我正在控制體脂率,增加脂肪我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腹肌線就顯不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啊…!」
許塘哀嚎著,丟下他,和健身教練討論計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