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白愣在原地,還是童懷先打破了僵持:「幻畜化作我騙了你們」
滿白點點頭,「而且還是三個。童懷,你……」滿白指了指他脖子,「沒事吧。」
童懷拉住房冥撫摸他傷口的手,擰眉搖頭:「你剛剛的懷疑是對的,說不準又是來騙你們的。」轉而看著房冥極致忍耐的模樣,眼神擔憂,「你怎麼了?」
房冥搖搖頭,漏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讓他放心。
童懷看人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痛苦的表情隱忍摻雜其中,摟著房冥緩慢將人放在地上靠著牆:「蒼年,你來看一下房冥。」
看著一片廢墟的坍塌地,上面還有幾個幻畜沒有徹底被腐蝕,傷口漸漸癒合,完好無損的爬了起來。剛剛的動靜似乎激怒了它們,它們速度變得更快,利爪夾雜著風聲從童懷眼前擦過,陷入牆面。
童懷漫不經心的躲避著攻擊,攻擊他的幻畜背後還有一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與他遙望相視。
幻畜外貌基本一樣,他辨別不出來,但那股熟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多看兩眼。即使無法像分辨人一樣分辨出幻畜模樣的區別,但他以為,那位就是當時在畫廊看到的那一隻。
「童懷,上次我完成了你的事,現在你是不是要付點東西給我了。」
果然是畫廊那隻幻畜。
童懷防守著攻擊他的幻畜,看著遠處那隻猜測道:「你今天目標不是我,是麥傑」
身后蒼年治好房冥,手上多了一條傷痕,跑到童懷身邊將剛剛剩餘的鐵粉硃砂混合物撒向與童懷激戰的幻畜,它們立馬腐蝕而死。
那幻畜笑呵呵的看著他:「他是下一個,我今天只是來看看我的存糧而已。」
第18章
童懷老僧入定, 看著幻畜無影無蹤後才回神。
「結束了」身後一片廢墟,滿白抱著犯愣的麥傑,靠著牆撐著自己, 身體也是到了極限, 心力交瘁。
他雖是靈媒, 終歸是歷練沒有結束, 實力體力不如其餘幾個人, 又是個莽撞的主, 這突然泄了氣力, 身體機能拖得他心力不足。
童懷眉眼鋒利深邃,黑瞳如墨,形銷骨立,修長瘦弱的身軀站定在那兒,風衣上破損幾個洞, 搖曳著彰示自己, 他快速收斂住身上冷氣, 搖搖頭:「沒有, 還有一個人。」
在場所有人耳朵都不聾,幻畜消失前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那是對他們的挑釁, 心裡不服也只能摸排找出下一個人到底是誰。
童懷房冥面前蹲下, 虛攬著將人扶起,一心二用的交代著:「麥傑是下一個, 說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人會出事。你們這兩天去查查還有沒有人與這件事有關, 先把麥傑帶回靈調處,我有事問他。」
戰鬥結束,本應該是歡慶休息的時刻, 房冥卻捂著胸口痛苦隱忍地靠著牆,疼到深處口中才泄露兩聲呻吟。
面上潮紅與漸漸消散成透明狀的四肢終於讓童懷關注到他的異樣,攬著人靠在肩頭,拉著那虛晃的冰涼五指,童懷心中刺痛難忍,又回到了厲台在他面前死去的景象:「房冥!」
房冥沒有骨頭似的軟倒,臉埋進童懷脖頸中,輕輕地說:「我們回家。」
作為醫者的蒼年自然比其餘人更為敏銳,誰傷的更重一眼便心裡有數,忙拽住房冥手腕準備醫治,可惜他上一秒還堅信自己醫術了得的神情在下一秒碎得徹底,心中悲戚:「他要散了。」
大概是封印吸魂的後果,房冥也許久未能得到精血滋養,消散是遲早的事。迅疾彎腰抄膝,穩穩噹噹將人抱了起來。
懷中人聞到熟悉的味道,迸發劇烈掙扎,救命藥在眼前的急切死死扣住童懷脖子,眼睛失去意識的紅了起來,失控地尋著童懷脖頸上的紅色血絲,又親又舔。嘗到甜頭的房冥似覺不夠,張口漏出尖利虎牙,狠狠咬了上去。
童懷氣急敗壞,兩人傷風敗俗的姿勢讓他難堪。對上房冥一雙赤瞳,眼中欲望顯露無疑,眸光渙散,童懷心中惱氣頓時熄滅,只發出忍痛悶哼:「呃嗯。」
滿白瞪大雙眼,伸手捂住麥傑的眼睛不讓他看,而蒼年則是見多識廣的老油條,對於這般艷色的場景,能夠做到目不斜視,專注扣著禿甲。
「你們先帶麥傑回去,等我忙完再去處里。記得在查一查,看能不能提前找到下一個受害人的信息。」童懷又因疼痛悶哼了一聲,「有事打電話給我。」
「老大放心,你先帶房冥走吧。」蒼年眼神閃爍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