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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年紀,自己已經去為了保護手下和鐳射街的幫派們打生打死了。

和另一個中原中也一比,自己屬於「悲慘世界」,但對方的格調像憂傷版本的吉普力工作室。

而儘管表情很嫌棄,內心還是很好奇,中也沒忍住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於是他看到,青年時期同名字的中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文藝青年。

進了大學後學詩,讀法語,背波特萊爾,滿腦子是象徵主義和形上學。在筆記本封面寫:「浪漫是死亡的糖衣。」然後上課遲到,用那頂歪帽子遮著眼睛打瞌睡。

青年愛上了一個女人,名字叫長谷川泰子。她比他年長,是個女演員,眉目風流,熱情似火。他曾在雨夜坐在窗前,一邊看她畫口紅一邊低聲寫下:假若月兒浮出藍天,我們就去湖上划槳,嘩嘩的輕波拍打船舷,微微的晚風吹拂湖面。你準保還會說個不停,不管是無聊還是任性……我準保句句洗耳恭聽,但不能停了手中的槳柄……

那首詩沒能拴住泰子。後來她愛上了他的朋友,小林秀雄,三個人表演完燃冬後,兩個喜結連理,另一個人主動散場。

不喝酒是假的,寫的詩卻沒有酒的味道,只有淡淡的哀傷。失戀的人信奉蘭波,但比蘭波還愛感慨,然後把詩撕碎再重寫。他寫下:「被污濁了的悲傷中,今日細雪紛飛初降,被污濁了的悲傷中,今日微風吹拂到訪。」就好像有風已經吹散了憂鬱。

——污濁了的憂傷之中!!!

站在水晶外的中也瞪大眼睛,那就是自己異能的名字。在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一種藏的很淺的答案,就在同名之人的一生里。

那一刻,中也若有所感,明白這個同名的人的一生,不是他的人生。

但是同名人的作品,逐漸在同自己的力量產生共鳴。

就好像自己是從對方作品裡誕生的一樣!

中也不知道的是,情況還真就是那樣,這個世界中的異能者們是神秘從文學家的作品中塑造出的生命,故此產生了奇異的量子血系關係。

文學家是父與母。

異能者是子女與智慧的結晶。

此間沒有血脈相通,卻擁有更加緊密的命運相連的關係。

……

然後中也投過水晶看到——同名的詩人那年出版了《山羊之歌》,那部詩集寫滿了他對生命的深刻思考和獨特的感受力,娶走泰子的小林秀雄在為宣傳那部作品而奔走,因為三人依舊是很好的朋友。

第一次封面印得太素,書頁也有股墨味沒幹的潮氣。詩人抱著樣書回家,把書遞給自己的家人,說:「如果你不討厭不幸,可以看看這本。」

接著生活照常繼續。詩人娶了妻子,是個不愛說話的女子,對他沒有太多熱情,也沒有太多責怪。他們生了一個兒子,取名「文也」。那孩子是他為數不多能安心注視的存在,他每天晚上都給孩子念詩。

可詩人註定與安穩八字不合。文也因結核病去世。他沒有抱著屍體哀嚎,只是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椅上,抽了一支很長的煙,然後回家,把孩子的毛巾疊了八次,疊得嚴絲合縫。再寫道:「污濁了的悲傷,譬如狐狸的革裘。污濁了的悲傷,因小雪覆蓋而瑟縮。」

污濁了的悲傷,無甚期望亦無所祈願。

污濁了的悲傷,在倦怠中夢見死亡……

——夠了!不要寫了!

中也忍不住一拳一拳的砸向水晶,就好像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而自己的不幸又是從何而來的一樣。

但是詩人依舊寫了下去。

污濁了的悲傷之上,痛楚且懷了恐懼。

污濁了的悲傷之上,無所事事也迎來日暮......

然後詩人說,日暮很孤獨,但是春日不一樣,而在春日裡,我們也哭過的。

在那一年他便出版了《往日之歌》。說過去是風,而自己就住在風裡。

同時詩人就病了,起初是發燒,後來頭痛,最後連字也寫不清。他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發霉的天色,像是在思考該給這場人生畫個怎樣的句點。

直到詩人死於結核性腦膜炎,年僅三十歲。他走的時候,床頭還放著那頂舊帽子,沒人敢動。醫生說要給他摘掉帽子,他妻子搖頭:「他總說,看世界太清楚會難過。」

……

所以,從Mafia的中也的履歷看,那就是平平淡淡的詩人,平平淡淡的死亡,平平淡淡的告別。

「喂,蛞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你在難過什麼,真成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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