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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夫人獨自撫養了三個子女,三兄妹從小被錦衣玉食的養著,請了最好的先生和武師來教導,卻收效甚微。

大哥公孫寅,無意繼承城主之位,一心要過閒雲野鶴的瀟灑日子,不愛舞刀弄劍,偏愛侍弄花花草草,偶爾還招惹鶯鶯燕燕,完全是個鬆弛散漫的閒人。

二姐公孫未,則是愛熱鬧的性子,朋友成群,一天到晚辦宴席,如賞花會,行酒令,鬥百草……什麼時興搞什麼,絕不容許自個的院子有一天是冷清的。

老么公孫酉,自幼壯志凌雲,卻總眼高於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膝蓋磕了修養兩天,染上風寒歇息半月,啥啥都想要,最後啥啥都沒學會。

而此次出事的,就是老大,公孫寅。

據說此人尤其注重體態,追求清瘦嶙峋的世外高人身形,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只吃葷腥,素菜是一筷子也不碰。

若只是變得挑食,這也就罷了,可他食量已經大的嚇人,一頓能吃三隻鵝腿四兩醃魚五拳牛肉。

身強力壯的糙漢急頭白臉的吃一頓,恐怕能吃完,但公孫寅是個弱質芊芊的竹竿身材,卻頓頓拼命這麼吃,著實可怕。

不過,他倆來的不巧,老大此時宿醉未醒,一時半會兒不能露面,於是藺夫人邀請他們先行休息,明日再商議也不遲。

見時機正好,季月槐便趁分別前,將玉牌歸還給了藺夫人,並告知了來龍去脈。

「這,這是?」

藺夫人顫聲問。

她先是手止不住地抖,但很快鎮定下來,慢慢展開家書,逐字逐句地讀了下去,她還沒哭呢,其身邊的貼身侍女就已泣涕漣漣。

看完家書,她拿起玉牌,對著光細看,笑罵道:「真是個敗家的,這麼淨透的冰種,肯定要不少銀子。」

侍女嗚咽道:「夫人,城主他果然不是負心漢,那些嚼舌根的都是壞心腸的……」

「莫哭莫哭,鶯兒,叫人家看笑話了。」

「嗚嗚嗚……夫人……」

藺夫人自始至終沒流一滴淚,她收好遺物,鄭重地向二人鞠了一躬,語氣輕鬆道:「我家夫君真是個命好的,提籠架鳥瀟灑一輩子,家裡事兒也再用不著操心,遺物進蛇肚子還能被人發現……」

「真是命好。」

她闔上眼帘,感慨道。

第25章

季月槐住在城主府的日子, 可以說是清閒自在,可也有點清閒過頭了。

第一天,公孫寅腹痛不已, 上吐下瀉, 不便見客。

第二天,公孫寅染了風寒, 頭痛欲裂,不便見客。

第三天,公孫寅肝鬱化火,口舌生瘡,不便見客。

足足等到第四日, 這位孱弱多病的大少爺才終於能露面。全府上下, 包括膳房的燒火工, 都湊到了飯廳門口看熱鬧。

飯菜香味兒很勾人,沒進門就能聞到,季月槐聞著都偷偷咽口水。

只見方正的黃花梨飯桌上, 擺的滿滿當當,黃燜魚翅東坡肉鹽水鵝佛跳牆, 還擺了幾碟子清口的醬瓜乾絲解膩,看得人眼花繚亂, 不知從何下筷子好。

公孫寅顫顫巍巍地拾起筷子,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里——夾了一筷子青菜。

秦天縱抱臂靠柱, 挑眉不語。

青菜入口, 他又扒拉了小口米飯,然後認認真真地咀嚼起來,起碼得有二十下。

面紗下,季月槐的嘴張了張, 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過老話說,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說不定公孫寅雖然速度慢,但若是一口氣能吃上兩個時辰呢?

這麼安慰著自己,只見他又動筷了。

這次要吃什麼?眾人皆滿懷期許地伸長脖子看。

公孫寅夾起了一隻肥嫩多汁的鵝腿,嘴巴大張,狠狠地扯下——一小口。

這是整哪一出?饒是季月槐這般耐得住性子的,也快沉不住氣了。

他悄悄瞥了藺夫人一眼,只見她揪著手帕,又心疼又期待地看著自家長子,不知是嫌他吃的不夠多,還是盼他早些回復正常。

一炷香的時間,公孫寅將飯桌上所有的菜色都嘗了個遍後,心滿意足地撂下了筷子,給自己斟了杯清酒,咂摸著吸溜了口,吟打油詩一首:

「酥肉嫩又香,

青菜脆又甜,

魚翅味寡淡,

下次多放鹽,

吃得滿嘴油,

賽過做神仙。」

好詩好詩,季月槐暗暗喝彩。

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公孫寅便施施然離席了。

說實話,吃的是挺多的,但遠攀不上「饕餮之口」,頂多算是個嘴饞且熱愛的瘦子。

「怎會如此……寅兒他,他上次真的吃了不少,司首大人,還請明鑑,我絕無半分戲耍您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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