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漫著熱霧,濡熱得緊,照瑩將屏風後的窗牗打開透氣。
容珞靠著乾淨的桶壁,不知是不是被霧氣熏的,她眸光蒙著一層水汽,淡淡酥意。
照瑩回到浴桶邊,用水瓢舀起熱水澆在她身上,一點點衝散著黏津津的汗意。
流水滑過柔白的肌膚,幾許愛|痕藏在曖|昧的領域,顯得旖旎萬分。
如往常一樣。
照瑩用浴帕給容珞清擦身子。
她還未怎麼動手,容珞開口:「我…自己來就行,你出去候著吧。」
照瑩未多問,回:「是。」
她自是曉得自家主子的羞赧,放下水瓢後便退出房間。
關門聲靜下。
容珞緩緩放鬆,熱水環繞著酸楚的身子,思緒飄遠,面頰微紅。
她感到有些悶熱,眼眸闔了闔。
素手清理著不適的地方,太子總喜歡弄得她儘是,次次叫她難堪。
容珞似想到什麼,微微頓手。
嬤嬤臨走前的話,不知她所猜測的可是真的,不能身孕。
想到他按著她,力道之重。
容珞搖搖腦袋,只覺得腰肢酸疼不已,身子憊懶。
太子不把她欺負疼就已算好的了。
等容珞弄好已是滿頭大汗,懶得再動。
她靠著桶壁淺淺休息,水溫暖暖讓人舒適,漸漸泛起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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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融融,月色中天。
寂靜時居院外停住馬車,悄無聲息融進夜色里。
燈火通明的長廊,傳來細微的聲響,候在外間的婢女紛紛跪地。
臥房內清脆的水聲,熱汽氤氳。
繞過遮掩的屏風,桌架上脫放著她今日穿的訶子裙,蓮花繡得精緻。
身著水墨衣衫的男人步伐徐徐,裡頭的女子靠著桶壁小憩,絲毫未覺他的到來。
他靠近後坐下。
用手試著水溫,已有些泛涼。
轉眸看她的睡顏,濃睫輕闔。
玉簪挽著長發,不慎鬆散下來的一縷髮絲,落在胸前貼著呼吸起伏。
万俟重輕撫了撫她,企圖弄醒。
容珞正睡得舒意,忽然覺覺面頰痒痒的,抬手撥開他那作亂的手。
她微微蹙眉:「……」
好像有什麼不對。
困意頓時散了一半,
她連忙睜開眼眸,望見熟悉的雋顏,他的指尖順勢抹去她面頰的水珠。
容珞頓愣片刻,見來的男人是太子殿下,緊張的肩膀鬆懈下來,用手淺淺掩著水裡的身子。
她問:「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進來。」
万俟重的手臂隨意地搭著桶邊,瞥一眼摻著花皂的浴水,說道:「這不比念雲居的湯池,怎泡著睡著。」
湯池的水是常溫的,不會涼。
容珞低低腦袋,手揉惺忪的眼。
翁里翁氣道:「我就眯一會兒…」
万俟重看著她眉眼中倦怠,沒有再說什麼,意欲攙她從浴桶里出來。
容珞瞧太子靠過來,攥他的手。
纖細的頸子泛起粉來,「太子肩傷不便,還是外面等珞兒吧。」
她攥他的手指濕潤,柔軟無骨地勾著,無意招惹卻弄巧成拙,撩弄了心弦。
万俟重似頓了一下,說道:「本宮傳了婢女換熱水過來,珞兒伺候本宮沐浴才是。」
容珞:「……」
万俟重伸手托她從浴桶內出來,尋了件潔淨的衣衫裹著她潮濕的身子,走進隔間。
片刻後,婢女在簾帳外換熱水。
隔間分外逼狹,昏黃闌珊,僅有一盞燭燈放在小桌處。
容珞赤著足踩在錦繡地墊上,太子身量頗高,周身隱隱散發著壓迫感,等著她為他解衣。
她低垂眼眸,松解男人腰間的革帶,想到上面嵌的白玉下午時還被她弄濕過…
好在他今日穿的常服,並不是很繁複。
上乘的雲錦面料,觸撫上去有著淡淡的絲滑,她常常覺得太子穿什麼樣式都好看。
等到熱水換好,婢女退出房間。
容珞被太子再次摁進水裡,高壯的身形逼得她只有他臂彎里的空隙可以動,他輕輕一動,胸膛就抵著她。
不是沒有同他如此親近過,但大多都是事後,腦子還不清醒,由著太子摟摟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