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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膽的傭人,現在正端端正正地盤坐在床沿,清秀的面龐在月光下有種羊脂玉一般的光澤,表情是躲躲閃閃的靦腆,瞧著老老實實,可是手卻那麼強勢,不容拒絕地抬著他的兩條小腿往自己的盤好的腿上架,動作輕輕柔柔,像是生怕他疼。

打橫架好了,興許是怕風扇的風太涼,將絲綢毯子又蓋了上去,兩隻手就那麼在被子底下又開始替他揉小腿肚,從膕窩到腳踝,仔仔細細,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皮肉。

這不是一個傭人的本分,簡直是種父母對兒女的關照,妻子對丈夫的心疼,是一份將心比心的愛。

辜鎔的眼神直直望著辛實被薄汗打濕的側臉,心裡震撼得近乎於惶惑。因為不知道辛實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他對辛實就沒有這麼好,甚至辛實傷了一整天,他都沒有發現。

他目光複雜地望著辛實,想說話,卻喉嚨干啞,不知道該說什麼。

&ldquo辜先生,這時候你就別罵我了。我是想讓你舒坦些才上你的床,站在床邊我都使不上勁。&rdquo辛實餘光瞟見他在看自己,嚇得立刻就要跳下床,可是硬著頭皮忍住了。

他不敢看辜鎔,又怕辜鎔聽不清他說什麼,於是梗著脖子半抬起一張臉,眼皮卻垂著,叫他足以看清自己的嘴,自己卻不用看他現在是個什麼神情。

說完,沒聽到辜鎔應聲,只聽見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不討厭,就是滿意。

念咒似的,辛實現在心裡只要嘀咕著這句話,就放鬆許多。

他鼓足勇氣,低著頭繼續去摸辜鎔的腿,避開他的膝蓋,從膝彎一路向下捋到腳踝,一路揉一路捏,悶頭給他按摩,喃喃道:&ldquo我洗了澡的,洗得乾乾淨淨,衣裳也是新的,可香了,不會弄髒你的床。大不了明天我給你把床鋪換一套,好不好?&rdquo

除卻艾檀香,確實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茶香,這是辛實的氣息。靜了靜,辜鎔低聲道:&ldquo不必換。&rdquo

這聲音聽起來非常溫和,辛實抬頭悄悄瞧他一眼,辜鎔神色十分柔和,也正靜靜瞧著他。他嚇了一跳,卻沒再躲了,眼睛彎起來笑了笑,小聲道:&ldquo辜先生,你不生我氣?&rdquo

&ldquo像你這樣整日地犯錯,我氣得過來?&rdquo辜鎔從旁邊扯了個枕頭,把自己的腦袋墊高了些,半倚在床頭,眼睛半眯,嘴角竟然隱約有些笑意,&ldquo下次要提前講,沒有哪個傭人像你這樣,一聲不吭就爬上主人的床。&rdquo

不算白天那個冷笑,這還是辛實第一次瞧見他笑,笑得很淡,可是漂亮極了,很有氣勢。其實辜鎔不笑也已經足夠英俊,但笑起來更好看,是那種有男子氣概的英俊。

可他說下次?怎麼還有下次呢?難道他不是頭一回抽筋。那麼下次他再抽筋,自己還得爬他床上來伺候他?

辛實趕忙問:&ldquo辜先生,你的腿常常這樣疼?&rdquo

這語氣,像話家常,沒什麼敬畏心,辜鎔卻覺得心裡舒坦,嘴角微微一展,點點頭說:&ldquo受傷以後就變成這樣。&rdquo

那就是疼了一年多了,辛實心疼地皺了皺眉,說:&ldquo肯定是不常用腿才會抽筋。你就沒想過把彈片弄出來,弄出來就能走路,多走路就不會抽筋。&rdquo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辜鎔面上的柔色淡了:&ldquo弄不成。&rdquo

&ldquo為啥弄不成?&rdquo

&ldquo麻醉藥品對我沒用。&rdquo

沒嘗試過怎麼會知道麻藥沒用,辛實的呼吸頓了頓,他想,辜鎔一定是嘗試過取彈片,可是麻藥不起效,生挖血肉疼得他受不了,才沒取出來。

面色一白,辛實慢慢地說:&ldquo那還是不取了,這樣也挺好的。我有力氣,不怕累,我天天都給你按,保管不叫你抽筋。白天隨便你想去哪裡我都推你去&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裡,辛實黯然地住了嘴。他主要是來修窗戶,順帶伺候辜鎔,等到窗戶修好,又買到船票,他就得走,夸下這樣的海口乾什麼,他又辦不到陪他一輩子。

匆忙地,他又補上一句:&ldquo只要我在一天,就伺候你一天。&rdquo

辜鎔沒說話,輕輕笑了一聲,蒼白的面頰上有一層薄薄的紅暈,是辛實的按摩起了作用,他身上的氣血重新活絡起來了。

大概一刻鐘後,辜鎔叫了停手,辛實硬生生把他的腿搓得發燙,自己腦門上也起了一陣汗,顯見累極了,可還憂心忡忡,望著他說:&ldquo真好了假好了?還疼的話我接著給你揉,對我沒什麼可瞞的。&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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