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很誠實。
語言卻在硬撐。
想了想,她又老神在在補充一句:「……是很特別的人生體驗。」
賀敬珩輕輕挑起眉梢,任由笑意蔓延。
意識到賀禮文再沒有了作妖的資本、鬧心事終於告一段落,阮緒寧緊繃多時的神經終於一點點鬆弛下來:「之前怎麼都沒聽你說起,爺爺和賀禮文斷絕父子關係了?」
「畢竟是他們父子倆的事,沒有公開之前,我也不好到處說。」
「但爺爺今天親口把這個決定告訴媒體記者了——他這就是在向外界宣布,賀家可以沒有賀禮文,但不能沒有你賀敬珩。」
這話叫賀敬珩舒心:「畢竟,賀禮文這些年做了太多讓他失望的事。」
剝奪繼承權。
趕出鋒源集團。
從此與賀家橋歸橋、路歸路。
這是他所能想像到的、對賀禮文那種混蛋最好的懲罰了。
阮緒寧亦然。
她彎起眉眼,嘴裡小聲重複著「太好了」。
賀敬珩專注地看著那張表情豐富的小臉:「剛才不是還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只會『太好了』這三個字了?有失你語文課代表的水準啊……」
阮緒寧眨眨眼,半晌才意識到這是調侃。
但她並不生氣。
忘了在哪裡看過一個理論,人在激動時,語言表達能力會退化。
而她再一次印證了這個理論:「剛才那段話,其實我打了很久的腹稿!現在,我就是、就是覺得……太好了嘛!非常的好,無比的好,超級無敵的……唔……」
毫不意外的一個吻。
意外的是,來得太突然。
不知道賀敬珩那傢伙忍了多久,反正,她是忍了很長時間,就連在宿舍睡覺,還夢到過一些該打馬賽克的畫面——被熟悉的溫度所包裹,她很快就繳械投降,拋開所有矜持與羞澀,環住丈夫的腰,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都說小別勝新婚。
他們的新婚夜毫無進展,小別後的親昵,才格外讓人沉淪。
賀敬珩將她扯坐到腿上:「這幾天,想我了嗎?」
阮緒寧的衣擺被一點點翻卷上去:「想的。」
他的唇繼續往下:「哪裡想?」
阮緒寧被迫眯起眼睛:「哪裡都想。」
覺察到腰間的涼意,她猛地按住了男人游移的手,反應過來:「……但就是不想在車裡。」
看起來像是個陷阱。
不確定。
所以不能亂踩。
阮緒寧下意識睨了眼司機所在的方向,視線卻被前後排之間的霧化玻璃阻隔——某次坐車時聽柴飛嘀咕過,這樣一塊隔斷價格高達三百萬,阮緒寧吃驚不已,也直觀感受到了自己家與賀家的財富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