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某一下不小心頂到她的小肚子,觸感短暫而清晰,當時她應該奇怪了一下,但被親得太困,沒餘力深度思考那是怎麼回事。
也沒重視照他們那麼親對兩人來說的嚴重性,尤其是對謝嶼。
「……」
不愧是複雜的人腦,比大數據還會推送。
事後的回想總是加倍深刻,盛檸渾身的沸熱在瞬時重張擂鼓的心臟搏動中跟著就醒了過來。
天啊……
地啊……
她要瘋了……
水聲在這時候消停,盛檸突然耳鳴了一下。
她知道發生的事是客觀事實,躲得了一時躲不了幾天,但還是順從本能念頭,無聲尖叫著滑下床就想溜。
巧的是,沒有洗完穿衣服的時間,她剛出房門,玄關側的衛浴門就被拉開。
「醒了?」謝嶼拉著門愣了下,「我吵醒你了?」
「……」盛檸側對著他,踮著的腳噔地一下放平。
男人裸著上半身,只一條浴巾收在緊窄的腰上,水珠顆顆沒擦淨,滑經腹線豎入浴巾頂端,下角還在他腿側微微地盪,熱霧和濕氣撲到發紅的耳朵上,盛檸雖然沒正視他,但焦點自動聚在餘光,不該看的也沒錯過。
「怎麼不穿鞋?」謝嶼垂目看到她赤著的腳丫,侷促地並在一起,用力抓著地面的腳趾泛白。
她沒站直,膝蓋打彎,弓縮著肩背,許是忽然被他叫住,定在偷偷祟祟的一幀靜態。
他眼尾躍上點笑,問:「去哪兒?」
「……」
此時此刻,盛檸沒別的想法,就是恨自己的頭髮不夠多,沒有長成繞頭一圈的帷簾,關鍵時刻不能擋住自己尷尬僵板的表情。
「我……我回房間啊我能去哪兒,那個那個,我得收拾一下,等下我、我要上工了……」
她完全不敢看他,控制步速顯得不那麼慌,回去穿上鞋,摟過桌上的房卡。
為了裝作一切如常,隨口問:「你還好吧?」
他問得正經:「你指的是?」
盛檸答得臉熱:「……酒勁兒。」
謝嶼沒回,站在門口,手臂一伸截住她,「為什麼不看我?」
「你……你不是沒穿衣服嗎?」這是個正當理由,盛檸乾脆一隻手捂住眼。
「哦……」似乎才意識到這一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
「我沒別的衣服,讓人送了,還沒到。」又道歉又解釋的,但是並沒鬆開她。
盛檸不知道說什麼,更不能讓空氣尬靜,張口:「那你挺冷的吧,要不趕緊進被窩躺著吧……」
「……」
……死嘴快閉上,說什麼呢!
謝嶼笑聲輕然,默語看了她一會兒,沒打算不清不楚地揭過,嗓音被濃酒燒過的沙啞還在:「我沒忘,你忘了嗎?」
「……」
盛檸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也當然沒忘。
她昨天聚餐時喝了點啤酒,作用廖若於無,卻在他氣味的含渡中也染上醉意。
親了停,停了又親的,酒精助長氣焰下兩人誰都沒留住理智,唇廝磨在一塊就沒分開過,誰也不比誰會,隨心又隨意地親著,急緩換著來,笨笨地摸索著換氣,一會兒親睡著,一會兒半醒來唇還粘著,就又動起來。
實在是親得……很過火。
她條件反射地咬起唇,換了種含義落在謝嶼眼裡,「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聽出他低低的語氣,盛檸分開一點點擋在眼前的手指,瞟到他水浸過般黑亮的瞳孔,帶了點小受傷的委屈,她後脊一麻:「…有。」
略頓幾秒,她接上:「你一喝酒就跟發燒一樣,這可能……是一種過敏反應,你以後少喝點酒。」
「最好還是,能不喝就不喝。」
他發給她的話,原封不動還回去。
「……」
也算是關心,卻不是謝嶼這會兒想聽的話。
他沉默地抿住唇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神更受傷了。
盛檸:「……」
幹嘛呀,昨天晚上是誰起的頭,誰犯的罪。
她頂多算個沒把持住的從犯,幹嘛要讓她來決定事情的性質。
氣氛還是靜住了。
謝嶼想說什麼,又怕追得太緊嚇到她,他現在頭腦還熱,理性也沒完全歸位,便讓了讓身放她走,「別忘了吃早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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