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她突然來告訴我,她發現她把手鐲摘下後就沒人能看得見她。」
夜晚的河邊很涼,清淺的月光鍍在河面,顯得波光粼粼。
一起坐在蘆葦叢前,蔣冉看向朱小茉慘白的側臉。
朱小茉似乎是沒察覺到她傷感的神情,還笑著給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鐲:「這個手鐲是我爸媽在十八歲那年給我買的,想不到現在還能幫到我。」
蔣冉手撐在下巴上,轉頭看她:「所以你現在決定了?直接去殺了他。」
朱小茉垂眼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比平時安靜了很多。
夜風漸起,蘆葦飄搖,兩人都沉默地看著河面。
也許是心事沉重,蔣冉看得有些走神,突然,朱小茉叫她。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從今晚剛見面時蔣冉就隱隱有一種預感。此時她心裡已經能猜到到朱小茉要說什麼,很認真地看向她。
這是蔣冉第一次看見朱小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類似於悲哀的感情,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你說。」
「你能不能幫我撫養歡歡長大。」
說完她像是怕被拒絕,繼續補充道:「我知道養一個小孩特別不容易,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的所有遺產都留給你,你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只要讓她健健康康地長大就好。」
「也不需要天天輔導作業啥的,太麻煩了,讓她自己喜歡什麼就去學好了。」
「等我徹底消失之後……」
朱小茉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突然被蔣冉緊緊抱住。
蔣冉在她的懷裡失聲痛哭:「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
那晚之後,蔣冉再也沒有見到過朱小茉。
……
「可能你們也會覺得奇怪,我們兩個才相處這麼短的時間,居然能產生這麼強烈的感情,強烈到可以託付一個孩子。」蔣冉捂著眼睛,不斷用手拭去眼淚,帶著淚光笑了一聲。
「但我就是答應她了。」
第二天收到陳文軍電話的那刻蔣冉頓時心生不妙,如她所料,晚上她去河邊。再也沒有那個穿著白裙的身影。
她忍著噁心在陳文軍身邊不斷試探,想著能打聽到一點關於朱小茉的消息,但最終一無所獲。
聽完這個故事,莊玉蘭把紙巾遞給她,輕聲安慰道:「你先別往最差的方向想,朱小茉她消失不見有可能是因為陳文軍把她的手鐲拿走了,所以其實她大概率還在的,只是你看不見。」
聽她這樣說,蔣冉含淚抬起頭:「真的嗎?」
「當然啦,你不相信人還能不相信我這隻鬼嗎?」
這話讓蔣冉安心了一些,抽抽鼻子擦掉眼淚。
恰好在這個時候,他們看見陳文軍從樓上下來後開車離開。
於是他們立馬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一個醫院樓下。
介於陳文軍認識蔣冉,並且尹燁澤又暴打過陳文軍,所以他們派楊昶下車去跟蹤他。
在車裡等了一會兒,尹燁澤收到了楊昶的電話,接通後對面傳來他冷靜的聲音。
「朱小茉沒死。」
-
等楊昶上車後給他們細講了剛才打聽到的消息。
大約在出事後第三天,一個在河邊農作的阿姨看見了被衝到田裡的朱小茉,當時就打了急救電話。
只是朱小茉陷入了重度昏迷狀態,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只要身體還存活,那一切都好辦了,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朱小茉的鬼魂。
但這幾天她會在哪裡呢?
想了一會兒,莊玉蘭突然轉頭問蔣冉:「你知道朱小冉的家在哪裡嗎?」
「那個有她爸爸的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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