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幀都挑不出錯來,但又是震撼人心的。
謝寂星左邊坐著姜越離, 右邊坐著孟澤洲,三個人都看的呲牙咧嘴。
又黑又大的一坨孟孟, 忍不住嚶嚶顫抖,「我的戲份是什麼?」
「對他審訊和行刑?」
「我嗎?」
想到自己後面跟錢舒雲的對手戲,孟澤洲就頭皮發麻。
「我感覺我的氣場根本壓不住他呀!」
「怎麼辦?怎麼辦?」孟可雲找孩子, 「跟他演對手戲壓力真的好大!」
旁邊的姜越離也是真心佩服,她的樊青燕雖然演的也很出彩。
但是她更習慣電視劇的演法,情緒外放的很厲害,跟錢舒雲比還是有一截差距的。
「之前拍《一卷長歌》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覺得他很強了?」姜越離跟謝寂星小聲咬耳朵。
謝寂星嗯嗯點頭。
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錢老闆那部戲很厲害。
「但電視劇只是復出的試水。」
「這裡,大熒幕,才是錢舒雲的絕對領域。」
姜越離這話說的並不算誇張。
很快錢舒雲就讓謝寂星見識到了,什麼是穩定的高質量。
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人類感知記錄儀。
之前在印文山的幻境中,錢舒雲體驗過受刑的感覺。
這種過於痛苦的記憶,一般人可能想要迅速又徹底的忘掉,但他卻都牢牢記了下來,現在又在鏡頭前面精準的還原了出來。
鞭子抽在皮膚上,是怎麼疼的。
骨頭被鐵棒子一節一節砸碎又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演的太逼真,以至於孟澤洲都放不開手腳做動作,連續NG了五,六條。
可憐的孟孟時不時就要恍惚一下,自己手裡的器具是不是真的砸在了錢舒雲身上。
為什麼他哥能疼的這麼逼真。
一場受刑的戲拍下來,他比錢舒雲還要累。
而且每條戲剛一結束,錢舒雲就去找謝寂星裝可憐。
頂著一張被特效化妝搞得青青紫紫的臉,湊到謝寂星旁邊,一會要枸杞水,一會要喝薑湯。
還說自己的手腕被綁的很疼,要讓謝老師餵他喝。
他那張臉看上去也真的是很可憐,次次都能成功。
這會正黏糊糊的告狀,「孟澤洲的動作,真的一點也不利落。」
錢舒雲拉開自己的衣袖,手肘處大概有塊指甲蓋大的淤青,應該是拉扯中不小心撞到的。
他正展示給謝寂星看,「你看,都撞青了。」
你~看~,你~看~。
孟澤洲默默翻出一個巨大的白眼。
感覺自己成了他們play中的一環。
錢影帝前面都拍的順風順水,是可以寫進影視學院教科書級別的演技。
就連印文山都很放心,懶得盯他了。
到了最後一段,樊青山的鬼魂和張獻海相遇的時候。
大家都比較擔心謝寂星接不住錢舒雲的戲,但沒想到出問題的會是錢舒雲。
一個道士遇到一個鬼會是什麼反應?
當然是鬼聽話就收了他,鬼不聽話就揍到他聽話為止。
這簡直是刻在謝寂星骨子裡的認知。
所以在張獻海看見樊青山鬼魂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升起了濃厚的戒備心。
那雙熟悉的,錢舒雲天天都會親吻的眼睛變得極為陌生。
眼底翻滾著濃濃的疏離與戒備。
對視的那一瞬,錢舒雲的心臟忽然被這個眼神扎的痛了一下。
他罕見的出戲了。
盯著那雙眼睛,連台詞都忘了說。
謝寂星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對。
眼底的戒備瞬間消退,轉成了擔憂。
「錢老闆?」
錢舒雲沒有喊停,周圍的攝像機都還在拍,謝寂星只能試探性的先小聲喊了一句。
「卡。」錢舒雲被這一聲喚回了神智,自己給了自己一條NG。
剛好到了中午放飯的時間,他乾脆又給大家多一個小時的休息,跟著謝寂星一起鑽上了保姆車。
今天王阿姨給做的是廣式臘腸煲仔飯。
炒了菜心,蒸了金錢肚和豉汁排骨,還配了香濃的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