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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片刻,終究果斷的戰勝了遲疑的,他曲起手指「嗒嗒」地敲了敲門板。

一門之隔傳來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謝以很明顯也沒睡著,這讓官周無端地卸下一口氣。

門被從里拉開,謝以出現在面前,一身衣服還沒換,襯衫邊角連個卷邊都沒有,袖口的扣子也沒解。

他沒有驚訝,目光垂落下來,笑說:「來討債的?」

……?

官小少爺頂著一張過分冷靜、以至於面無表情里透著滿滿的生硬和強撐,像是來尋仇的臉突擊夜襲,怎麼看怎麼不善。

官周擰著眉覷他,給了兩個不管從語氣還是從內容上都讓人為之膽寒的字:「清算。」

謝以笑了,側了側身子,讓出條道。

官周剛邁出一步,他又伸出只手,憑空攔截:「等一下。」

「?」

「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謝以笑吟吟問。

「什麼事?」

謝以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說:「好像有人定了規矩,進門前要打報告,有點忘記是誰了。」

他說完,又抬眼看來,意思非常明確:「你還記得是誰麼?」

……

王八蛋。

官周咬著後牙看他,那目光……活像要把人盯穿。

謝以毫不懷疑,要是再遲鈍一秒,有人立刻就會甩臉掉頭,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他一句。

是有點過分,畢竟剛把人親了。

一天都沒過,就又來欺負人。

「好了——」謝以讓開道,拉住官周的手腕往裡帶了一把,關上門,「生日都還沒過去,笑一笑不好麼。」

在平蕪待了一個月,從未踏足過這個房間,官周大致地瞥了一眼。

房間裡頭很空很冷清,沒什麼陳設,牆角一架比人高的實木書櫃,五個分層整齊有致地列滿了書。窗簾是和樓上一樣的鴿灰色,圍得很嚴實,如果是白天一定透不進來一點光。

官周視線落在床角,又不留痕跡地移開,坐在了牆角那把藤椅上。

「所以,大檢察官來清算什麼?」謝以彎著眉眼靠在他面前兩步遠的牆面上,抱著胳膊垂眸看他。

「……」這個話要怎麼開口呢。

好像從哪裡開始說,都不是很好。

官周咬了咬舌尖,又覺得這人太混帳了些。

他明明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卻還擺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好像和平常別無二致,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已經後悔了,所以當做沒發生過嗎?

想到這,官周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出門前還半松著的唇角,緩緩地拉成一條冷直的平線。

他突然有些懨,進門前那個「十萬個為什麼」的小人躥出來,衝著他耳邊喊。

如果結果不好的話,好像他也不是那麼想要了。

「我沒……」事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還記得多少?」謝以說話永遠保持著涵養,從不打斷人,哪怕對方再拖沓,他都能保持著良好的耐心聽完再發表意見。

但是這次不行。

因為他眼睜睜看著,就這麼短短几秒,有人就在心裡把自己折騰蔫巴了。

「?」什麼叫還記得多少?

官周有些疑惑。

不應該問的是,有沒有後悔、打算怎麼樣、你怎麼想的麼?

謝以動了動眉尖,聲音輕了些:「是不是還沒醒?」

「什麼沒醒?」官周忍不住問,那雙眼睛提起精神睜大了些,臉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你看我像在夢遊麼?

謝以笑了一聲,低聲說:「醒酒。」

醒酒。

官周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以回來一直也沒休息,跟他差不了多少,把他送回房間以後,獨自坐在官周正在坐的這張藤椅上反省了三個多小時。

偏差太多了。

有些東西,抑制不住地,像衝垮了壩的洪水,隱隱發酵。

就像杜叔說的,他心思細,一眼就能看穿人在想什麼。

在意識到一切都不對了的時候,他就決定及時止損。

本來已經準備好了,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將小朋友送到該有的軌跡,他就抽身離開。

把一切回歸到該有的位置上,把那些暗自萌發的苗頭全部摁死在襁褓,他需要冷靜冷靜,官周也需要走對正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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