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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樣概況當他掀開箱子看見這抹熟悉的火紅色時的心情,像一團澆了油的棉花在他的眼裡熊熊燃燒著,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有些事、有些話,不狠狠地逼林向北一把他是絕對不會吐露的。

「你說你是你的東西,你有什麼證據嗎?」

賀崢起身,用影子蓋住林向北,並將手伸進塑封袋裡將因為被時光反覆壓榨而變得輕微硬挺的圍巾胡亂扯了出來,高高舉著。

他的做法非常的不珍惜,仿佛這只是一塊可以隨意對待的爛抹布。對之呵護至極的林向北果然急得睜圓了眼,也跟著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抬手爭搶。

兩人沒太大的身高差,賀崢卻像跟逗小孩似的,上下左右前後地擺動著圍巾,不讓林向北得逞。如此逗弄了一會兒終於大發慈悲般放了水,讓林向北得以捕獲狐狸尾巴。

賀崢直接鬆了手,林向北把圍巾抱在懷裡,氣紅了臉,這才找回一點主場道:「你送我的,就是我的東西了。」

他急切地在圍巾里摸索著什麼,聽見賀崢問:「那麼多年前的東西,你留到現在?」

林向北找尋的動作頓了頓,沉默地避開了這個危險的問題。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面對最親密的對象時反而成了個不敢揭露情感的膽小鬼,又或者說,他已經習慣性地躲藏,要強迫他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挖出來公之於眾是件羞恥而又困難的事情。

在哪裡?在哪裡?

林向北把圍巾里里外外摸了個遍,沒找到想要的東西,焦躁得五官都揪成一團。

「你在找這個嗎?」

伴隨著話音落下,送到他眼皮子底下是一張過了塑膠的黑白准考證。

林向北明亮的臉被蒼白取代,僵站著,他撲通亂蹦的心就要跳到賀崢面前了。

「不搶了?」賀崢近乎盛氣凌人地逼問,「留著圍巾我尚且可以當你節儉愛物,那我能不能問問你,我的高考准考證怎麼會在你那裡?」

林向北緊抿著唇,上下兩片眼睫毛像孩童合起來的小手掌,遲緩地一霎一霎。

「讓我猜一猜,會不會是你在路上撿到了?還是你有收集癖?同學硬塞給你的?滿足沒高考過不知道准考證長什麼樣的好奇心?或者你很偶然地進入了我考試的教室,覺得照片拍得不錯,心血來潮給順走,又不經意地進了照相館過膠,再漫不經心地保管了十年?」

賀崢的玩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而且他的口吻極其冷厲,根本也沒有一點幽默細胞,但接下來這一話他說得既認真又謹慎,「總不會是你愛我吧?」

比大轟炸還響亮的一句話,炸得林向北七葷八素,思維阻滯。他的腦袋垂得低低的,盯著手裡的紅圍巾看。分不清是圍巾還是他的眼睛更紅。

賀崢抓住他的兩個肩膀,他一下子像某類對外界觸碰有著應激反應的草木似的縮了起來。

「你總要給我個理由,不能讓我一個人自說自話。」賀崢揚聲,「林向北,看著我!」

被叫住名字的人條件反射地聽從命令倉惶抬眸,見到了賀崢苦澀的目光,心口創痛,可依舊固執地緊抿著雙唇。

「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個啞巴。」賀崢看著他道,「不,你還不如是個啞巴。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倒一籮筐,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我雖然是律師,但也沒法一天到晚去辨認真偽。你能不能行行好,切切實實地回答我,為什麼十年了,你還保留著我送你的圍巾?為什麼我本該貼在桌面被銷毀的高考准考證會完好無損在你手裡?」

賀崢咬牙切齒,用要把林向北咬碎的力度,「還有,你的左手到底是怎麼受的傷?當年……」

他薄薄的嘴唇和漆黑的瞳孔都微微顫動著,「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跟鍾澤銳瞞了我多少?我要你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陳年的褐色舊疤毫無預兆地被指甲蓋揭開,涌動了多年的黑色淤血從腐肉里汩汩地流了出來,原來傷口從來都沒有癒合過。

林向北被雷劈了一樣,魂不附體,行事、思考、談吐全退化為嬰兒階段,朦朦地呆滯住了。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掙開了賀崢的雙掌,呼吸失序地抱著令他心安的圍巾往後退,仿佛這樣就能遮住那些血淋淋的難以接受的真相。

賀崢痛恨林向北的逃亡,逼近道:「你開口啊,告訴我,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攤開來講的?」

林向北張了張嘴,聲音比蚊吶還輕微,「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我就無權知道嗎?」賀崢眉目凜冽,語音里沒有了丁點溫和,換成了法庭上冷漠超然的律師強調,「還是你覺得,我沒有資格跟你一起去面對,就像這次一樣,遇到什麼事情,你都只想著一個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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