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看著他,並沒有立刻解釋的意思,但是目光很沉靜,讓人安心。
「算了。」顧行馳鼓了下腮幫子,把那點被隱瞞的不高興重重吐出去,兀自嘟囔,「反正我會知道的。」
他說著又掀起眼皮睨了白玉京一眼,微微拔高聲調:「對吧?」
白玉京點了下頭。
顧行馳手指又一戳他,警告:「不許讓我等太久。」
白玉京說好。
顧行馳這才勉強滿意:「那有什麼可以現在告訴我的,說說吧。」
白玉京嗯了聲,抓過他發涼的手指,邊揉搓邊道:「太歲村的人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那些太歲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來養蟲子的。」
…
回到客廳,就見宋知淇正拿著小刀給那夾縫屍體驗屍,沈家姐弟坐在角落一個擤鼻涕一個遞紙巾。
「喲,我們救世主回來了。」沈歲抽著鼻子還不忘陰陽怪氣,「能救我們這些普通人一回了?」
白玉京置若罔聞,走到牆角去看屍體。顧行馳覺得好笑,語氣特別真誠的對他道:「這是凍哭了?不得不說你哭起來更丑了。」
沈歲氣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被鼻涕噎到,咳嗽間唾沫星子亂飛無差別攻擊,這下就是沈昭都忍不了了,把紙巾往他懷裡一甩,趕緊遠離。
「小顧。」
沈昭一邊用酒精濕巾擦手一邊走過來,目光帶著一點期待:「你和白先生商量的怎麼樣了?」
顧行馳想了想:「白玉京的狀態你也知道,他記憶缺失,能記起來的東西不多,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些蟲子目前不會危及沈歲性命。」
沈昭注視著顧行馳的表情,瞳底微光閃爍,似乎在判斷顧行馳此言的真假。半晌,她嘴唇動了動,輕輕吐出口氣:「我不奢望你們能幫我徹底解決問題,只是如果你們知道更多的信息,麻煩請儘量告訴我。沈歲自從被蟲子寄生後,已經出現了一些變化,最開始是頻繁發燒咳血,後來是喜歡在夜間活動,最近這些天情緒也變得不穩定,我很擔心他。」
顧行馳表示理解她的心情,但在搞清楚那些蟲子為什麼不會在白玉京身體內存活之前,他也不能透露太多,對沈昭的希冀只能選擇暫時迴避。
「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我們先離開村子。」顧行馳真心實意地勸她,「離開後你們抓緊回研究所,我相信憑藉現代科學技術,是完全可以把這些蟲子取出來的。」
沈昭聞言短暫一頓,點了點頭。
沈家姐弟倆自小就是研究所獎學金助學項目的受益者,從小到大也一直就讀於研究所下設學校,按理講他們對研究所的感情要比顧行馳這種大學畢業後才加入大家庭的後來者親近得多。
但顧行馳覷著她的臉色,總覺得好像有些勉強。
難不成是準備辭職跳槽了?也沒聽說啊。
旁邊,現場驗屍的宋知淇也得出了結論。
「從牙齒磨耗程度來看,這人最少應該也有四十歲了。」她把小刀從男屍口中收回來,給屍體合上嘴巴,「身體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
白玉京則是比較關注屍體懷中的那尊木雕,他用小刀刮掉上面一層黴菌,仔細看著木雕神像的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顧行馳走過去蹲在他身邊。
白玉京一時沒說話,半蹲著盯著神像發呆。
黴菌刮掉後,木雕的形象就變得更清晰了一些,顧行馳跟著看了一會,忽然站起身離遠了一些,好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小馳哥怎麼了?」
宋知淇也在看那尊木雕神像,被顧行馳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顧行馳微微歪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只是突然覺得……這木雕長得好像和我老婆有點像。」
宋知淇先是被這句老婆噎了一下,有點震驚地來回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身高體重三圍,心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小馳哥猛壓一米九座山雕啊!
「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