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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馳靜靜聽著, 連日來的猜測終於落到了實處,心底卻並不平靜,甚至是覺得荒謬。

白玉京的意思是, 這麼多年來,每一次他以為的夢境,其實都有可能是後來的他穿越回過去,短暫地上了過去自己的身。

比如他夢到在圖書樓前抱著自己的顧勤鋒、比如夢到圖書樓下穿著校服褲子的他自己、再比如雨夜中疾馳奔跑的蟲人組,那些時刻都有可能不是夢,而是他真的暫時地回到了過去。

這個認知讓顧行馳覺得荒怪不經、無法接受。

如果真是這樣,他該怎麼區分單純的夢境和神明的回溯?他根本無從分辨兩者,也不知道已經發生的回溯對他的生活帶來了怎樣的改變和影響。

現在的生活是已經被回溯影響過後的嗎?他有些茫然地想,本來的日子該是怎樣的?更好還是更壞?

他不知道。

白玉京摩挲著顧行馳的後頸,動作很輕,很眷戀,語氣卻截然相反,有種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他們說拉以普本該一生留在縛拏拉身邊,侍奉縛拏拉左右,離開縛拏拉是一種背叛。因為沒有神明的引導,回溯能力也會失衡,轉而變成以生命為代價的透支。」

「但泥城裡有解決辦法,每一任拉以普都是從泥城裡出來的,那裡會有解決的辦法。」

顧行馳聞言回過神,蹙起眉:「這些都是白袍人告訴你的?他們雖然是信徒,但也絕對有自己的私心,我不相信他們的話。」

「可以相信。」白玉京卻道,「這少在這件事上,他們不會騙我。」

顧行馳愣了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般篤定,恰時車子一晃,剎車停穩。顧行馳聽到駕駛室開關車門的聲響,再一秒,後面的車門被敲響:「小老闆?」

是尤滿金。

顧行馳有些意外,白玉京解釋道:「他們一直待在沙新寨外,開了車來接應。」

說著他略微一頓:「不止是他們。」

顧行馳疑惑:「還有誰來了?」總不能是他爸親自上陣吧?

白玉京沒回答,只扶著他站起身,緩緩推開了車門。

霜風席捲著寒夜的餘韻,隨著車門的打開掠進車廂。顧行馳微微側過臉,別開後車車窗上折射的晨光,幾秒後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隨即就是一怔——

寬大的房車後,是數輛吉普越野車,為首的三輛一白兩黑,車頭上有個龍頭標誌,是顧家在龍山場的車子。

顧行馳微微睜大了眼,這並不是龍山場普通的走貨車,這種車叫哨子。白車白哨,黑車黑哨,白車負責明面上過生意走陽關,黑車是主保護收拾陰貨走暗橋。一般顧家人出去做生意都是一白一黑兩輛車跟隨,生意順利敞亮便只有白車夥計下車,但要碰上玩陰招或者來截貨的蛇頭,黑車也不是吃素的,剛柔並濟、恩威兼施。

金喬海從前頭跑過來,他在最前面開著輛白哨帶路,此時見到顧行馳形神如常也鬆了口氣:「小老闆,我看這也不是尋常人力武力能解決的事,就把龍山場的哨子要過來了兩輛,這樣做事也方便。」

顧行馳點了點頭,心說自己這是暈了多久啊,車子都從龍山開過來了,怪不得小白一直抱著他不鬆手。

金喬海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感慨,嘿嘿笑了聲:「其實從烏丫坪接上您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簡單,當時就叫了人,緊趕慢趕總算是過來了。」

顧行馳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是沒暈太久。

哨子車後面是兩輛豐田普拉多,這車顧行馳熟,這是他們研究所的出行配置,心下不由一凜,心說現在就要對上嗎?可再看下車的中年人,他有點疑惑,並不是熟人,不過感覺應該是從所內榮譽欄里看見過這張臉。

中年人沖他點了下頭:「宋問渠。」

顧行馳一怔,這名字好像有個同款……宋問樵是他什麼人?兄弟嗎?

宋問渠沒有多解釋,只招呼著其他幾個下了車的研究所同事,把一些地址勘測儀器搬進前面守林員的屋子,看樣子並不是來找他清算的,和邊一傑口中那些做出喪盡天良手術的研究員也毫不相干。

顧行馳正疑惑著,就聽最後面車喇叭一響,車窗一落,男人的聲音大咧咧的、粗獷渾厚:「再往前走點,我這車輪都快陷泥坑子裡去了!」

對上眼的一瞬,顧行馳一下呆住了。

這五官、這嗓門、這鬍子拉碴的模樣……

這不是顧勤鋒的同事老胡嗎?!

他們剛剛、不、他們在二十多年前見過的!

「喲,長這麼大了,還記得我嗎?」老胡沖他嘬嘬兩聲,和逗小狗似的,看起來新奇又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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