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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普通人的能力和時間都太有限, 能專門開闢出沙新這樣一個村寨, 保存豢養那些蟲人這麼多年,這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的能力上限。

宋問渠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看過來的眼神似乎是有些猶豫,但還沒開口, 就先聽旁邊的老胡突然嘖了聲:「這個沙新寨,是不是以前的尤山村啊?」

顧行馳眸光微動, 尤山這個地方他曾經在顧勤鋒的筆記里看到過,當時顧勤鋒一行人就是在那附近發現了西南小邦葬式, 也因為大意從而導致了唐易和齊望雲的中招。

老胡這個人神經比較粗,雖然隱隱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 但懶得細想,尤山村的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有心人往前查個二三十年的行政規劃都能找到, 遂直接就開口道:「雲滇內古蹟遺址不少,除了大甸山,就屬尤山附近尤其多。」

他拍了下蜷縮在角落裡的唐易, 示意道:「我這一路開車過來就覺得有點眼熟,不過二十多年沒來了,變化還是挺大的,但小唐熟,當初那座尖頂塔也是他先找到的。」

顧行馳蹙起眉:「什麼尖頂塔?」

「原本圓樓的內樓不是現在的模樣。」

儀器後,有聲音倏然響起。顧行馳看過去,就見宋問渠站在四四方方的顯示器後,抬眼瞧過來,聲音平淡,一股公事公辦的味道:「現在的內樓是推倒重建的,原來的內樓是一棟重檐攢尖的古塔樓。」

重檐攢尖?

顧行馳一下想起,那不是顧勤鋒筆記里的第一幅手繪建築圖紙嗎?他還記得那小樓的屋頂十分奇怪,是細長的蛇瓦,再聯繫上各蒙的蛇頭面具,系出同源嗎?

「2006年,研究所派人來到金水河鎮,很大程度上促成了行政村的重新規劃,將尤山划進普角範圍,圓樓前後十公里單獨設立村寨,方便對遺蹟的保護與研究。」

宋問渠推了下眼鏡,臉上毫無表情:「當然,官方層面是這麼解釋的,實際上,研究所在古塔內發現了大量的蛇頭人,這個塔本身就存在問題,並不是單純的古建築,這是座祭祀縛拏拉用的墓塔。」

祭祀儀式進行時,信徒們會圍繞在墓塔四周念誦經文,各蒙則是在經文聲中捕捉阿細,將阿細送入墓塔中,以免其傷害人畜。

這裡必須要申明一點,所有的各蒙,本質上其實都是帶上蛇頭面具的人。有的是信徒,有的是信徒們從西南地區里選中的普通村民。他們之所以會表現得似乎有如神助,其原因主要源於製作各蒙蛇頭面具的皮子。

皮子的材料,是蛇人的皮。

顧行馳他們來時居住的第一個村子,烏丫坪的下寨村,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一個蛇人孵化基地。裡面那些嬰兒腦袋大小的草果和太歲村的太歲同源異流,都是寄生蟲的溫床。前者吃了變蛇人,後者吃了變太歲人,異曲同工,都是看似活得長久,實則毫無人樣。

蛇人製成的面具,皮子裡會存有許多寄生蟲的蟲卵,當人戴上面具,蟲卵也會隨之進入人體,在適宜的環境裡飛快孵化,異變也隨之開始。

顧行馳聽懂了,眉頭也蹙得越深。

所謂各蒙根本不是神明的分身,只是一群無辜的受害者。在捕捉阿細的儀式結束後,所有的各蒙都要去到那座祭祀塔中、回到縛拏拉身邊去,即,赴死。

這是一種毫無人性的、殘忍的欺騙。

「研究所接手時,塔內全部都是已經異變的蛇人,足足有上百個,大部分已經完全成為只會攻擊的怪物,只剩極少一些還殘存人類的意識。」宋問渠繼續道,

「於是當時研究所決定,塔內所有異變完成的蛇人和整座祭祀塔一齊就地銷毀,而剩下的蛇人則留在圓樓內,留有專人看守。」

所以一樓死去的那幾個人類,是看守蛇人的研究員?顧行馳眉頭微微擰著,還是很疑惑:「你知不知道你和邊一傑所講的根本就是兩個版本?你們是早就打好了商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宋問渠表情沒有變化,既不意外,也沒有被戳破後的心虛,他好像一台運作精密的機器,依舊連語氣都平平:「當然會是兩個版本。」

他看著顧行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因為自始至終就是兩撥人,兩個派別,兩種手段。」

「自然也促成了兩個版本的故事。」

話落,顧行馳瞳孔驟然一縮。

空氣似乎凝結成了刺人的冰碴,冰冷的尖銳一路竄上心頭。

守山屋內再次陷入安靜,顧行馳的掌心中已經滲出潮濕的冷汗,半晌,他才緩慢開口:「從三十年前開始用普通人做實驗,到現在用勒烏做實驗的是一波;從二十多年前從太歲村培養用太歲養蟲子,到現在南北各有蟲人基地的是一波。如果第一波的老大是鄧秋鳴,那另一波的頂頭上司是誰?你嗎?」

宋問渠面無表情地同他對視,幾秒間隙後,才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是徐本昌。」

仿佛一道閃電從頭頂打入五臟六腑,顧行馳霎時呆住了,平緩的聲線猝然變調:「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都是在裝瘋賣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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