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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離眉頭微蹙:「可昨夜裡並不曾見得亮過。」

歸喜禪師合十:「陛下登基後,曾言燃燈耗資甚巨,奢靡無度。於是琉璃塔上的油燈,便從此停息,距離如今……也有三年之久了。」

自那番被裴昭點明皇帝已換了一位後,寧離也惡補過些知識,曉得當今這位陛下,即位也不過三年。掰著指頭算算,那豈不是剛剛登上大統,就把這琉璃塔的燈給停了?

難怪他已經來了這麼些天,也沒聽說過,建鄴城裡有這麼道新鮮景致。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其實心中好生不解,為什麼歸喜禪師偏偏要與他說這一番琉璃塔的過往。他不過是隨意看了些時候罷了,並不曾問,也並未表現出興趣呀。反倒是這禪師,自顧自的說了這麼些。

身側,歸喜禪師道:「小施主以為此如何?」

怎麼一定就要問他的看法了?寧離心中微微嘀咕,不過他也不覺得停了是什麼壞事兒。

雙手一拍,掌聲清脆:「挺好。」

歸喜禪師一頓:「……小施主原是這麼以為?」

寧離心道,那不然呢,難不成歸喜禪師嘮叨著這一通,是想要發一發牢騷,期盼回到從前琉璃塔長明的景象?!

他能理解歸喜禪師的心情,畢竟是寺中的住持嘛,但那與他有什麼干係?

寧離十分誠懇的道:「歸喜禪師,我不通佛理,也不明白這其中的門道。但既然是陛下下令將油燈停了,那肯定有他的緣由。」反正堅持燃燈的是那荒|淫|無|道的老皇帝,那麼如今這位陛下將燃燈停了,定然是一件大好事。

歸喜禪師聽他說罷,默不作聲,只是兩道長眉皺起,定定的將他望。

寧離還以為,對於油燈這番意見,這苦相老僧會有許多言辭與他壓下來,孰料到頭來,歸喜禪師只是嘆了一口氣。

佛珠輕拈,那口氣里終究是有一分若有似無的責怪:「小施主怎能半點不通佛理。」

這平白來的嗔怒教寧離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寧離心中的奇怪愈發深,這位大師怎麼剛一謀面,就生出這樣的感嘆。管他什麼佛法佛理,他都是一竅不通的呢,每次經書攤在面前都會犯困,難不成還要把他逮去讀經麼?

莫說這從未見過的老僧了,便是他阿耶,府中書閣藏著那麼多珍本典籍,也從沒有說什麼要逼他讀下去的話呢!

假若歸喜禪師因此將他惱了,大不了一會兒翻牆出去罷,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只是要辜負行之的一番好意……

對不住,對不住!

正是這樣想著的時候,剛要開口,不勞大駕,歸喜禪師忽的唱了聲佛號,長眉耷拉,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話語。

老僧注目於他:「既如此,小施主隨貧僧走罷。」

天光相隔,淨居寺中,另一處禪房內,張鶴鄰正在低聲稟告:「敘州楊氏的世子在建春門外,燒了一|夜的紙,如今還未曾離開。」

「什麼時候去的?」

「昨夜子時。」

裴昭心中忖過,微微一哂,已經明白過來。聯繫著昨夜寧離突然闖了崇文館,還有什麼猜不透的?

這兩人一道,無法無天,想來寧離夜探皇宮的時候,楊青鯉就守在建春門外,給他放風。平日裡呈來的暗報中,這兩人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好得跟穿了連體褲一樣。這不,這般膽大妄為的事,也是一個沒落下。

他徐聲評價道:「倒真是肝膽相照。」

張鶴鄰:「……」

張鶴鄰在一旁,有心想要講些好話,卻又的確為難。這要他怎麼開解呢?這說好聽些,是義薄雲天、肝膽相照,兩肋插刀、在所不辭,若是傳出去,說不得也是一段佳話。可是寧小郎君與楊家世子這相照的地方……可怎麼看都怎麼不對勁啊。

禁宮大內,也是那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

裴昭神色淡淡:「他既然喜歡燒紙,便給他多備些,教他直接燒上一個月,也算全了他的這份心。」

第39章 雞絲豆腐腦 若是去了那三千惱絲

39.1.

裴昭既已發話,底下人豈有不應之理。

張鶴鄰應了聲「是」,不免給楊青鯉捏了把冷汗,心知陛下這怒火,是決計捨不得撒到寧小郎君身上的,這不,全部都教那楊家世子受了。如今臘日已過,年關將近,當真是燒上一個月,那不得把今歲除夕也給燒過去了!

可原本這事情,窺探皇宮,私闖大內,便是將二人捉拿了下獄都不為過。陛下小懲大誡,已是格外開恩。

禪房一時寂靜。

片刻後,裴昭淡淡道:「九齡呢?喚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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