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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裴昭不動聲色抬眸:「怎麼忽然想起打聽他?」

寧離答得也順暢:「他在《春歸建初圖》上,我著實是好奇。」

裴昭一時也恍然 。

也是,《春歸建初圖》上,最為奪目的三人,除卻少年時的寧王,白帝城主厲觀瀾,可不就剩下最後的那名僧人?寧離會產生興趣,實在是無可厚非。

就聽著寧離說:「我一直以為他是建初寺里出來的,可那天佛會上,一位小師兄告訴我,他原本是淨居寺的僧人。」

這當中總有一些矛盾。

不知那知客僧所說真假,可今日裴昭在此,裴昭總不會騙他。

片刻,一聲嘆息落地:「他已經故去很多年了。」

縱然早已經知曉,再度聽人從口中說出,寧離仍是怔了一怔:「果真是天不假年。」想起那知客僧所說的,猶豫片刻,終是問道:「行之,他是不是還在寺中譯過佛經?他是什麼時候去世的,怎麼去的?」

裴昭輕聲說:「你若是想,不如一同來看。」

第51章 梨膏 他是上皇的佛前替身

51.

暮天寒地,霜草凋零,一片枯黃蕭索里,零零落落,見得些半高的石塔,經風雨而斑駁。

腳步一時頓住,連寧離也不知道,原來淨居寺中,還有這樣一方土地。

先前禪房外,輕緩解釋的嗓音,彷佛還迴蕩在他的耳畔:「你說的那人,若我沒意會錯,當是歸喜禪師的師弟……歸猗。」

——爾時,尊者舍利弗告諸比丘:「有七覺分。何等為七?謂念覺分、擇法覺分、精進覺分、喜覺分、猗覺分、定覺分、舍覺分。」[1]

淨居寺的住持為「喜」,他的師弟,自然為「猗」。

裴昭心中還記得這一卷,隨口說來了,卻見得寧離的神情怔怔,彷佛有些被困住的迷惑。他心中輕輕一哂,卻是自哂自笑,怎的將佛經帶出了口來,對於寧離而言,這般經句,自然是十分難以理解的。

卻不想著,寧離困惑著說道:「這名字……我彷佛在哪裡聽過的。」

是麼?

想想寧離幾度入了建初寺,而歸猗原本又與五慚大師交好,偶爾間聽到談起,也並不是那麼稀奇。

裴昭道:「可是在建初寺?」

「唔……」寧離聽得也點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裴昭可以這樣快就猜了出來。

那神情並無遮掩,裴昭一時莞爾:「俱是參加過佛會的人物,便有相交,也是尋常。」

提及那年佛會,寧離不免輕輕地「咦」了一聲,原本就有過的念頭,這時間,又冒出了腦海。

元熙十九年……

「那年佛會,行之應當見過他的罷?!」

他嗓音里含著些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懵懂期冀,切盼的向裴昭望去,孰料裴昭卻搖了搖頭:「當時我阿娘病中,我脫不得身,並不曾去看。」

寧離原本明亮的眼眸,不免|流露出幾分失望,緩緩要垂落下去。

裴昭不忍教他這般,徐聲續道:「但我與他之間,雖並未謀面,也曾聞聲。」

寧離眼眸倏地轉來。

只聽裴昭溫聲道:「我幼年時曾經在淨居寺中靜養,有幸請過他,替我講經。」

講經?

像是那位會做出的事情,此刻聽見裴昭提及,寧離竟然一點兒也不意外。

他眼眸側過去,不覺問道:「行之,那他的佛法厲害嗎?講經講的好麼?」

這話將將落下,卻見著裴昭神情中流露出些微笑意。

「行之?」他不解且疑惑。

「寧寧,可巧。」裴昭望著他秀逸的面孔,輕輕說道,「我那時也問過這個問題。」

元熙二十一年,初秋。

玉白的宣紙攤在案上,窗欞大敞,天光明亮。張鶴鄰悄悄進來時,就見著裴昭聚精會神,伏案正在抄經。

梧枝綠的顏色淡雅清新,恰如此刻孩童稚嫩卻沉靜的面頰。桌上已經有厚厚的一沓,也不知裴昭已經抄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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