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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屠蘇酒 三郎,且歇歇罷,你還能有幾年?

66.

裴晵並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不禁巴巴的望著上皇。然而上皇並不似想要與他解釋的打算,轉而使人喚宮人,教他們取屠蘇酒來。

「半盞屠蘇猶未舉,燈前小草寫桃符。」[1]

上皇朗聲吟了,又親自題神荼鬱壘名字於桃木上,怡然自樂,裴晵說不得要湊幾分趣,便在旁提筆作畫,像模像樣畫出兩位降鬼大神。

然而真歇了筆,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如今這處,並非魏王府,也更不是幼時所居宮室,縱使畫了桃符,又往何處去掛呢?

原是連大殿也不得出。

這一天裴晵過得是無甚麼滋味,往常哪有這般被拘禁的時候!旦日自該管弦盛陳,玉觥金筵,可如今卻是好不冷清。他不禁有些後悔,昨日為什麼要留在鳳光殿中,這下不知要被拘到什麼時候。縱使面上作著笑,心中說不得有幾分不安。

天色已晚,薄雲暮卷,也不知是何時,殿外終於傳來些動靜。

步入的青年衣袍翩翩,神容冷肅,面上略有病懨,卻半點不掩威儀。只被他輕輕地掃到了一眼,裴晵卻手腳一縮,莫名的生出了些懼怕的意味。

上皇猶如不覺,斟了屠蘇酒,石破天驚丟出了一句:「三郎,不是說你遇刺了嗎?怎麼還下得了床?」

裴晵猛地扭頭看向上皇,卻不知這一說究竟是哪裡得來。他背上冷汗涔涔落下,直覺昨夜裡有一番刀光劍影。當時家宴上,他以為是歌舞不絕,但恐怕父親和兄長暗中又有了一番較量。

裴昭漠然道:「都下去。」

頃刻間,侍立的宮人如水一般退下,眨眼間便退了個乾乾淨淨。

裴晵呆呆立在原地,忽然間迎來一眼,如雷如電,他陡地醒悟過來,原來那所有人中也包括他自己,一時心跳如鼓,忙不疊的到外間去了。

隱約間卻聽著一道冰冷嗓音:「見朕站在這裡,父皇很失望嗎?」

上皇訝然道:「……解支林那個不中用的,難道你還會指望他幾分?」

鳳光殿上,四目相對間,兩人皆是一般的清楚明白。

不僅僅指著昨夜,更說的是冬至。

上皇不單單是教解支林去尋寧離理論佛經,也還差遣了人去等候消息。子時已過,一無所獲,前去的人如同石沉大海不曾回稟,解支林更是杳無音信,他便知曉,那定是出了意外。

但那又如何?上皇不甚在意的想,區區一個番邦蠻子,不過是取點樂子罷了。

倒是裴昭借題發揮,此刻又找上門來,興師問罪,有幾分出乎了他的意料。

上皇道:「你派人跟在他身邊,到底是蕭九齡還是薛定襄?」還不待裴昭回答,又道:「想來是蕭九齡罷……他與解支林有舊怨,讓他去辦事,肯定最上心。」

眼見著裴昭不言不語,連嘴唇也微微抿著,一時笑道:「讓我猜猜,寧氏那孩子現在如何了?我看你完好無損,該不會是他出了事罷……」

裴昭心知昨日自己在鳳光殿內提前離開,倉促之下,行跡定然落入了上皇眼中。這點子蛛絲馬跡教人推測出來,實則半點不意外。

他淡淡的道:「父皇想岔了,他如今好得很。」

上皇端詳他面色,道:「看來寧氏那孩子很得你心意。」

久居大安宮,卻知曉外界風吹草動,裴昭並不意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上皇昔年也曾執掌權柄,宮中若還是殘存些耳目,在一輪一輪的篩查里躲了過去,也是尋常。

況且裴昭也沒有想瞞著他。

卻聽上皇笑道:「可巧,當年寧復還也很合朕的心意。」

裴昭冷淡道:「是麼?只怕是父皇一廂情願。」

上皇目中傷感一閃而逝,旋即,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做派:「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如何看待,又與朕何干?」

裴昭道:「父皇冷心無情,倒是不知道什麼人能入你眼中。」

上皇喟然搖頭道:「三郎,你處處都好,就是太重情義了些。我便教你個乖,天家無親,天家無私,天家更無情。」

他目光悠遠,不知想起何事,淡然道:「當年寧復還鼎力支持,只不過是在諸位皇子之間,選了朕下注罷了。他既然敢上賭桌,就要承受滿盤皆輸的風險,朕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這世上,本就不能事事都如人所願。」

可當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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