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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心中過了一遭,輕吁道:「是劍符,兩者之間有感應。」

張鶴鄰並不曾修習武藝,是以不明白,但是裴昭只聽他說便知曉了答案。他伸手探入了自己懷中,果然觸及一張薄薄紙符,他心下明悟,輕輕拈出來,卻是一愣。

「啊呀……」張鶴鄰驚呼,「這,這是怎麼了?」

那張蟬翼一般的劍符上,已經不見得任何墨筆,曾經柔白似玉,而現下,輕薄,發脆。若非早前曾親眼見過,幾乎要以為,不知是從何處剪來的劣質紙箋。

「東君給了他劍符,用以防身。」裴昭輕聲道,「效力已盡,便要化作灰飛了。」

他握著那張薄薄的箋紙,恍然又想起來另外一張。

冬至那時,滁水河畔的渡口,驚鴻一瞥便不見,後來,他便在別院裡遇見了折梅的小郎君,笑語琅琅。

可那時他不知他。

可如今九重宮闕深如海,舉目唯見,鳳閣龍樓,雕欄玉砌。

建康宮為帝國的中心,而式干殿正是皇帝的寢宮。

一時裴昭心口有些發悶,終於問道:「……他有問什麼嗎?」

張鶴鄰尚還沉浸在主君醒來的喜悅里,聞言道:「不曾。」又省悟過來是裴昭在關心寧離,頓時連連點頭,喜滋滋道:「哎喲,奴婢這腦袋……先前與您說過呢!世子一直問您的病情,問李御奉要了過往的脈案,讀了許久呢!您當時睡著,世子就在外間讀脈案,誰來勸也不肯聽呢。

裴昭:「……」

他要問的又哪裡是這個!

只是與這瞎操心的內侍說也沒得說,指不定又要被反勸上一通。

裴昭一時不語,終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第70章 神仙粥 面上卻微微一笑:寧寧可有什麼要問我?

70.

寧離原先是還想將裴昭守著的,可是他確實也累得很。他如今能調用的真氣不太多,可裴昭卻是實打實的入微境,反噬起來非同小可。縱使寧離用碧海燃犀燈壓制了黃泉竭的毒性,可是再想要壓制鏡照幽明的反噬,也沒了任何取巧的辦法。

無非是一力破萬法。

以硬碰硬,只要他想,自然沒有他做不成的。但同時,對他的消耗一點兒也不小。

先前寧離強撐著精神去看脈案,此刻知曉裴昭醒來了,心神一松,將將才沾著床,便已經睡著了。

醒來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隔著紗帳也能辨得明亮日頭。寧離原以為自己還要擇床,哪知道是睡得人事不知。他擁被半晌,體悟脈絡間真氣流轉,不覺輕輕「咦」了一聲,抬手不慎扯著了簾鉤。

外間是有人候著的,笑著道:「世子醒啦,奴婢可否進來?」

寧離應了聲,果然見得兩名侍從進來,都不是陌生面孔,從前在別院裡曾經見過。那時他並不曾注意,此時再看,果然是一併的面白無須。

……當是宮中內侍。

內侍端了水來,要服侍他洗漱、更衣,寧離揮手說不用,便俱在旁安靜候著,悄無聲息,一看便知道,被調|教得很好。

他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內侍雖不解,也答道:「回世子,是式干殿。」

寧離點點頭,教內侍帶自己出去,他心裡存了事,略略看了看格局,原來是式干殿東側的梢間。他昨夜裡宿得離裴昭並不遠,只是短短几步距離。

殿外張鶴鄰已是笑意吟吟候著:「寧郎君來啦,昨夜睡得可習慣?」

寧離自然是點頭的。

他原本還有話想要問,踏進內間時卻忘了,見裴昭著了身遠天青的衣裳,正被內侍伺候著用膳。殿裡燒了地龍,並不覺得冷,倒是暖意融融。

裴昭如今醒了,不似那憔悴衰憊的疲態,縱面容又清減了些許,然而長眉修目,仍是如墨如畫,風采不減。

寧離連忙快步走過去,剛湊近便嗅到了淡淡藥味,立時間便回想起來了:「你在喝神仙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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