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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前些日子見過的陸道思。

更早一點,自己當時教人去敘州楊氏府上討紙錢,傳話的那人也是陸道思。眼下看他又在淨居寺外,寧離倒是不奇怪。

陸道思衝著他點了點頭,問道:「世子今日怎麼又有興致去淨居寺?」

寧離道:「隨意逛逛罷了。」

他觀察了一下陸道思面色,看他那欲言又止模樣,覺得肯定是有事。雖然平時他都說什麼不掛心,不懂察言觀色,但是這點子還是能看出來。當下寧離問道:「怎麼著,尋我有事?」

他這話簡直是一道甘霖,陸道思就跟那乾涸大地遇上春雨一樣,頓時連連點頭,急忙道:「是,是有一件事……」

寧離還等著他說,沒想到陸道思就說了這麼一句,又停下了。那點子被救了的神情消失,面色又變得有些發苦。

這實在是很不尋常,寧離瞥他半天,問道:「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家裡出了大事,想請我去求情?我可先說,違法亂紀的不行……」

「唉!那不是!」陸道思一拍腦袋,「我家裡哪裡出了事,家中好得很,是別人……」

寧離腳步一收,心中隱隱然間有個猜測,也不說話,就將陸道思看著。

他平時未語先笑,是十分可親的樣貌,這下子沉靜下來,眉飛入鬢,眸光如邃,說不得就有一些迫人。

陸道思一時間竟有些畏懼,半晌,終於一咬牙:「是時宴朝,他托我來說項,想要見世子一面。」

寧離眉一挑:「他讓你來做這個說客?」

陸道思既然已經開口,那點子發苦慌張的意味倒是散了,一時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論理我不該來開這個口,但是我與時宴朝相交兩年,他平時對我頗有照拂,如今請託到我頭上,我又實在是不忍心。」

寧離斜睨他一眼:「你也知道不該開這個口。」

「可不是麼?」陸道思苦笑道,「昨夜在大殿上,大家都看到了……唉,他家二郎做出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教人來開口?」

當時陸道思也在殿上,從烏蘭撒羅挑戰寧離、斛律陵光接下,再到時宴暮出手暗算、反噬己身,那一幕幕他是俱收入了眼中的。教他說時宴暮那做的都是什麼事?他心中亦是十分不齒的,沒奈何卻被人以舊情相托。

寧離不經心道:「他怎麼自己不來?」

「哪兒能人人都像世子這樣呢?」陸道思聽了,十分無奈,「您這是唯一的殿下,咱們大家夥兒又不是。世子日日在御前當差,我們都是在奉辰衛當值,今日正好輪到我來淨居寺這處,剛好撞見了您哩……否則還要想別的辦法。」

寧離:「……」他頓時想起來,自己這奉辰衛的差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是十成十的不合格。

陸道思終於說完,心中彷佛落下一塊巨石,正色道:「眼下他是在奉辰殿裡等著,無論世子去與不去,我都已經將話帶到。」

寧離:「喔。」

他面色看不出來什麼,只是眉斜斜的挑著。

陸道思觀察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那世子是去還是不去呢?」

寧離一點頭,卻是颯然笑起來,漫不經心道:「去,怎麼不去?我也去會會他,看他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奉辰殿離淨居寺好一段距離,宮中輕功不便施展,說不得就耽擱些時辰。

那大殿深深,只見一個人影在宮門處等著,聽聞腳步聲,陡地抬起頭來。時宴朝還是那俊美面貌,神情尚還算得上沉著,但無端端的,只教人覺得憔悴。

寧離也懶得過去,淡淡道:「聽說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其實猜也能夠猜出來。

果然時宴朝啞聲道:「寧世子,舍弟如今病重,還望你施以援手。」

寧離仔細端詳他,看時宴朝那模樣大概就是肝火甚旺的,想必昨夜沒有睡好。可是那與他有什麼關係?他昨夜肝火也旺得很呢!頓時間冷笑道:「那你為什麼捨近求遠來問我,而不是去問蕭統領?」輕輕拉過個長音,冷道:「該不會是蕭統領不願意管,覺得髒了眼睛……迫不得已來尋我罷?」

這話實打實的戳著了痛處,時宴朝剎那間面色微變,手指一時痙攣。

昨夜裡在大殿上,時宴暮手中暗藏的金蟾出手,當時蕭九齡在旁主持,當下就要阻止。只是有人還快了他一步,一顆杏核擊落了金蟾。時宴朝從頭到尾,俱是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出手角度、那襲來勁風。後來蕭九齡一腳把時宴暮踢倒,直言時宴暮不配入奉辰衛。那厭惡之情溢於言表,他又怎麼敢去請蕭九齡?

唯有那時寧離一語道破,該去求鐵勒國師解支林。

那解支林早不知蹤跡,遠水難救近火,說不得就只能來求寧離。

時宴朝沉聲道:「我知曉二郎言行無狀,冒犯了世子,特來代他向您賠罪。」

寧離冷笑一聲:「你現在想起來找我,當時他要上前以強淩弱欺淩陵光時,你怎麼不把他攔下?他那點子三腳貓修為,你不要說你做不到……時家大郎,奉辰衛中年輕一代第一人,連一個觀照境都攔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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