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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竹露 百年之後,當與我同陵

99.

呵!連寧寧都喊上了。

當真是好生親密,好生親昵呀。

孫妙應兩條長眉倒豎,那神情寧離熟悉的很,這老先生的脾氣他從小看到大,說不得什麼暴躁話語便要出口。他連忙道:「問我也是一樣的。」

誰知他這眼巴巴的,反而氣得孫妙應眉豎更深:「你出去,自己去抓藥。」

寧離還想要說些什麼,頓時被甩了個眼刀。

孫妙應冷道:「你不是要救你這小情郎?說幾句話罷了,你還怕我吞了他不成?」

寧離:「……」

他只得又將求助似的目光投向裴昭,被遞來個安撫的眼神,終於一步三回頭的出門去了。

這情狀落在孫妙應眼中,只覺得牙酸齒軟。

他行醫多年,走南闖北,週遊天下,大江南北都去過,吃過的鹽比寧離吃過的大米還多,一雙招子亮的跟什麼似的,哪裡還看不出來?自家這小郎君,分明已是情根深種。

可旁的也就罷了,寧離選的這人……那身份簡直是糟糕透頂!

孫妙應根骨算不得好,只是粗粗學了些內家功夫,勉強強身健體罷了。真論起來來「明心」境都夠嗆,但是他四處行醫,見多識廣,對武道也有一些了解。

何況寧離寄來那封信里也是直直點了的。

什麼人能修習「鏡照幽明」?

那是大雍宮中秘傳,若非王族血脈,連那經卷都看不到。

可眼前郎君這般年紀,裴氏王族,死的死,散的散,囚的囚。能夠對上的……

孫妙應還不傻,他從醫館回來時就發現,這小小的一條巷子,看著雖然尋常,但布置外粗內密。眼下這方小院看著雖然尋常,但與昨日相比已經大變,暗處不知有多少人在護衛,守了個密不透風。

他現在這一身孤高桀驁脾性,眼前人也不急不惱,仍是溫文有禮:「孫先生但凡有問,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妙應「哼」了一聲:「豈敢,老頭子怎麼敢讓陛下解惑。」

被人猜出了身份,裴昭也並不意外。

只聽孫妙應說道:「他是個傻的,被人三言兩語哄得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暈頭轉向只說讓老頭子過來救人。但是他心裡不懂,老頭子卻要問一問。陛下對阿離,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有長久之計?」

孫妙應心中其實有一個更為悚然的念頭,只是猶豫間不曾說出。

還是說,天子早知寧離與他同中了黃泉竭之毒,如今百般哄慰,只不過騙人為自己解毒罷了。

如今還不知道寧離究竟說了多少。

那小郎君是個沒封口的竹筒,豆子不需傾倒,就全部滾了出去。

倘若是被刻意哄騙,過河拆橋那等事情,從前難道就少了嗎?

孫妙應冷然道:「陛下想必也知上皇當年究竟造了什麼孽,我在沙州剛看到阿離時,他又瘦又小跟貓兒一樣,眼看著第二天就要活不成。他阿耶窮盡心力,不知尋訪多少靈藥,饒是如此,年年也要過鬼門關……如今好不容易養大,卻不是送給人來糟踐的。」

他言辭已經近乎於咄咄逼人,隱然間更對先皇不敬,裴昭卻仍是神情溫和:「老先生這般說話,想必是將寧寧當做自家晚輩了。既如此,也不妨教老先生知曉,我心悅寧寧時,並不知他來自沙州。」

孫妙應閉口不言。

裴昭微微一笑道:「他生的性情磊落,是一派俠肝義膽風範。當時我在滁水遭逢刺殺,他救下我,卻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孫妙應心道,這的確像是寧離會做的事,但是他也知曉,寧離當時離開夔州,被封了境界。忍不住還是問道:「那他當時可有受傷?」

裴昭道:「自然不曾,倒教那刺客吃了好大一番苦頭。」

孫妙應神情仍是冷的,彷佛不為所動:「是麼?陛下天潢貴胄,願意為陛下效死者不知凡幾。縱然是救命之恩,也不至於要以身相許罷?」

這話著實有些不敬。

裴昭洒然一笑,那神情疏落,卻是鏗鏘:「老先生當我是什麼人?」

這天下如果他不願意,還沒有人能逼迫他做事,若換了旁人,那自然會賞金賜銀,加官進爵。而若換了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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