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收起你無謂的憐憫或功利心,若是放任這怪物再次長到成年,覆滅的可不只是仙盟。」
「是,天音謹遵盟主教誨。」墨天音似是想起了什麼,心有餘悸道,「那天秉燭獄所有的孽物都在俯首稱臣,十幾年來,我們利用他斬殺孽物,卻也相當於在不斷地用這些孽物餵養他……盟主,我們竟然,把一隻一開始只會開花的怪物餵養成了邪神。」
仙盟盟主沉默了片刻,才說:「所以,儘早除去為好。」
「盟主所言極是。」
第39章 雪中殿
菱鎮。
山崖下的溶洞往上走就是結界內的街巷, 司空玉在溶洞出口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等到預想之中的人。
「已經過了兩刻鐘……」他皺眉自言自語,「師姐怎麼可能撐那麼久?」
而這時, 杏黃衣裙的少女安靜地走向他。
「璃璃,你確定把師姐推下去了?」司空玉問她。
「是,我確定。」朝璃一板一眼地回答, 神情乖巧得近乎呆滯。
「你做得很好。」司空玉微笑, 看著少女的目光卻似在看一隻他養的狸奴。
「師姐, 你可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生在劍閣。」他望著那個出口,眼神忽然柔和了起來,「要是你乖一點, 我也不至於用上九轉鴛鴦夢, 現在只能砍斷翅膀,拔掉利爪,你才會知道,我是整個劍閣里唯一能救你的人。」
「師姐啊師姐, 哪怕我不動手,也會有別人, 那還不如讓我來, 你的憤怒與屈辱, 我可不想讓給別人。」
「……」旁邊的朝璃不言不語, 猶如一具人偶。
片刻後, 司空玉還是按捺不住, 直接順著地下溶洞走出了結界。
山崖下凹陷成一片山谷, 這是整個結界唯一的疏忽之處。
但現在山谷中只有鴛花迎風招展, 飄飛成一片幽紫花霧。
「師姐呢?」司空玉四處張望, 卻連半片衣角都沒有看到。
他忽然看向了山谷周圍那些孽物的屍體。
「都被整齊地切開了……」司空玉臉色驟然變得尤為難看,「有人救走了師姐?」
他眼中流露出嫉恨神情,「到底是誰,竟然敢跟我搶師姐。」
禁地中央,無數幽藍生命開滿鎖鏈與符篆,簇擁著一間金雕玉砌的宮殿,花葉,蝴蝶,螢火,無論是什麼,都只能在殿前停下,不被允許踏入半步。
最深處的寢殿連月色都繚亂,白梅幾番落入潭水中,濕艷淋漓。
搭在窗欞上的纖細手指微微蜷起,祝遙梔已經無力掙扎,簪釵凌亂如流星曳地,青絲散落鋪了邪神一身,發尾被觸手勾起纏繞。
除了貼身的小衣,她身上的衣裳都還好好的,外罩的月白梨花紗衣落在榻上,如同垂雲堆玉,絲綢上襦的雙鯉盤扣一個未解,下裙散開如繁花,連繡鞋都沒有脫。
她有些失神地低頭看著身下少年的面容,濕漉漉的,連纖長的眼睫都勾著晶瑩,那雙眼有些慵懶地半眯著,眼尾紅得像是冰雪裡的桃花。
明明是她在被取悅,被討好,但更滿足的是邪神。
祝遙梔以一種隱秘不可說的方式感受少年冰涼柔軟的唇舌,靈活而有力。
無窮無盡的歡慰,卻如杯水車薪,丹府以下仍然空乏。
她啟唇欲語,但只發出一些讓她自己都想要否認的聲音。
邪神瑰色的瞳孔戰慄著,更加無所不用其極地取悅她。
祝遙梔抿唇收聲,只好搖了搖頭,眉眼滿是水汽,欲泣不泣。
於是禁錮她腰身的手指鬆開了些許,她順著往下滑了一些,雙股之間貼上少年浮凸滾動的喉結。
祝遙梔看見少年不疾不徐地舔了舔唇,原本淡色的薄唇已經嫣紅潤澤,瀲灩淋漓,讓人想起雨後含水而開的花,那雙眼睛裡都是她的倒影,眼尾上挑,像是要勾她的心弦。
她耳根一燒,連忙移開了視線。
「梔梔。」邪神將渾身失力的少女輕柔抱進懷裡,安撫地摩挲著她繃緊的背脊,纖瘦的蝴蝶骨還在不住的輕顫,像是要展翅而飛。
祂的手指輕輕按揉著她還在細細痙攣的腰腹,低頭吻過她瀲灩的眉眼,「還難受嗎?」
祝遙梔連呼吸都黏而軟膩,「只是這樣,還不行。」
「可是梔梔已經,」邪神頓了一下,像是反應了過來,「只是疏解欲求,沒辦法幫到梔梔。」
「嗯。」祝遙梔這一聲帶著輕微的鼻音。
合歡蠱,自然需要陰陽和合。
「也是在幫你自己。」她閉了閉眼,他們貼得極近,她自然能感知到,欲求久積而不得解,邪神只會比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