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考慮梔梔。」少年垂下眼睫,「梔梔不喜歡我,那些事情,就是欺負梔梔。」
祝遙梔被噎了一下,「……」
她竟無法反駁。
可是合歡蠱不解她活不了啊!
「我中了蠱,你可以理解為我生病了,而你是我的解藥。」祝遙梔很無奈,但凡她還有一點力氣,就直接把小怪物推倒為所欲為了,哪裡還需要嘰嘰歪歪這麼多。
邪神:「是上次那種病?」
祝遙梔哽住:「……」
上次她謊稱自己性冷淡。
能不能把這段記憶一鍵刪除啊!
她很想問這小怪物是戒過毒嗎這麼能忍,但想到所有隱忍其實還是因為她,就沒有什麼好說了,最後她只好輕嘆了一聲:「你上次問過我,這種事情需不需要情感,有時候並不需要,只是身體想要一個人,而不是心想要。」
蠱毒不解她就會死,而她想活下去,而且邪神無論是外觀還是各種條件都符合她的審美,她也不虧。
「所以,」祝遙梔猶含水色的眼眸輕輕瞥了過去,「我現在,想要你。」
少年瞳孔顫動著,一片灼灼瑰色,蒼白面上浮起潮紅,祂輕輕問她:「是身體想要?」
怎麼這小怪物的問題越來越犀利了?
祝遙梔眉眼微彎,「你猜。」
邪神垂下眼眸,忽然問:「梔梔,你有沒有力氣,捂住我的眼睛?」
祝遙梔:「沒有。」
「那就只能這樣了。」邪神解開她的髮帶,覆上了自己的雙眼,「梔梔不喜歡我,但我想救梔梔。」
「其他感知容我保留,我必須知道,梔梔的感受。」
大概是少年的膚色過於蒼白,在月光下剔透如霜雪,一被緞帶覆上雙眼,就顯出一點易碎的脆弱感。
因為蠱毒,祝遙梔渾身使不上力,微涼的身軀貼上來時,她並不排斥。
並不是因為愛,也並不是欲,而是一種近乎直覺的信任感。
細密而溫柔的吻落了下來,額頭,鬢角,眉心,鼻尖,唇角,像一場綿綿春雨,像是因為看不見,所以先用親吻將她確認一遍。
「梔梔,梔梔……」
邪神連話語都輕柔,清冷的聲線像是被祂自己碾碎,在唇齒廝磨間融化,原來她的名字也能被念得如此溫情脈脈。
穹頂垂下的琉璃燈燃起一室柔光,透過曇花青紗,落了少年一身,那身白袍也遮不住優美流暢的肌肉線條。
祝遙梔見祂自己不解衣袍,就凝了一點靈力,抽開了腰間那串繫著青鈴的紅繩,衣襟紛散,露出勻稱有力的少年身軀,每一寸的肌骨都繃緊了,如勁弓滿弦,美麗,又帶著純粹的張力。
邪神俯身,將她裹入無窮無盡的親吻之中,似在以唇舌細細丈量她的每一寸。
祝遙梔出了一身汗,幾乎要浸透衣裳,她只好伸手按上邪神的後頸,迫祂低頭張嘴去咬她的衣扣,因為看不見,所以尖牙乖順收斂,小心翼翼地咬開她肩背的系帶,生怕傷了她。
這樣也是治標不治本。汗水順著肌膚的紋理往下滑,然後被冰涼唇舌或是觸手舔去。
「梔梔的心,跳得好快,」少年邪神貼在她心口,「是因為我?」
祝遙梔已經接近神志不清,都不知道自己應了一句什麼。
而邪神又輕聲低語:「只為我這樣跳,好不好?」
祝遙梔神思迷亂間,忽然感受到了紛擾的情緒,瞬間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像是一場翻湧的潮水將她淹沒。
再一眨眼,她竟然置身於一片茫茫飛雪中,夜色暗沉,月輪被掩映在叢雲之後,群星和血肉纏繞下墜。
雪地有些黏膩,祝遙梔後知後覺,地上都是血,皮肉與內臟的碎屑,破碎的白骨像是一地亂石。
她覺得噁心,於是想要走開,但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鮮血橫流,連積雪都無法掩蓋猩紅血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繡鞋都吸飽了血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斷壁殘垣,好幾具屍體斷成幾截或者被撕成碎片,雖然破爛不堪,但還是是勉強辨認他們的衣著,紫袍朱衣,形制考究。
是仙盟的衣著,這些屍體屬於仙盟修士!
祝遙梔有些駭然,仙盟是仙門百家之首,仙盟修士可以說是修真界的最高戰力,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死狀悽慘的仙盟修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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