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沒看他,只說:「槿夫人在釣著我,暫時還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她不但讓我給你下螢花蠱,還讓我今天必須——」
她驀地收了聲音,有點難以啟齒。
李眉砂一直在聽她說話,她一停他就詢問道:「必須如何?」
「……」祝遙梔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後來轉念一想,不對啊,說出來是在噁心李眉砂。
能噁心宿敵,好事啊。
所以她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她讓我今天必需拿下你。」
她眉眼略彎,幸災樂禍地打量著宿敵的反應。
沒想到李眉砂只是眼睫微垂,平靜地說:「這不難。」
祝遙梔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反應過來,死對頭是在說,這不難演。
居然對自己的演技這麼自信?
她這種擅長騙人的,讓她和死對頭裝作色授魂與,她都演不太下去。
一看到李眉砂那張臉,她就想拔劍。反之亦然,李眉砂看到她應該也差不多。
只能說,他們兩人為了查清楚長生宴的真相,犧牲了太多。
事到如今,祝遙梔哪怕是捏著鼻子也得繼續演下去。
於是她說:「那我們總得裝一下,比如,在身上弄點意亂情迷的痕跡?」
「……」李眉砂喝茶的動作一頓,垂眸看著她搭在桌上輕敲的手指,圓潤指甲如沾花色,透著好看的薄粉。
少年緩聲問:「那你要怎麼做?」
「我想想。」祝遙梔摸下巴,一時竟不知道,要如何在不親嘴的情況下種草莓印。
不知道啊,老師沒教。
她思索了片刻,然後抬頭說:「這有蚊子嗎?讓它們咬幾口算了。」
李眉砂看她的眼神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寧願讓蚊子咬?蚊子都能咬你,為什麼我……」
「你想幹嘛?」祝遙梔立刻警戒了起來,「你想拿刀抽我?別發瘋,你忍一忍吧,刀子劃拉出來的怎麼看都不像那種痕跡吧。」
整個物華山莊的人都浸淫風月之道,他們又不傻,刀劍的傷痕怎麼看都不像是歡/愛的痕跡。
她知道宿敵很噁心,但別急,她更噁心。
李眉砂:「……我並無此意。」
祝遙梔:「我管你是什麼意思。」
她思來想去,忽然想起一個可行的方法,開心得拍了一下手,「我知道了,可以用胭脂畫一下。」
李眉砂:「……好。」
祝遙梔覺得他好像有點失望。
幹嘛,沒法拔刀抽她幾下,就這麼失望?
祝遙梔說干就干,很快就從錦囊里拿出幾盒胭脂水粉。
她打開白瓷蓋,清幽的桃花香就散了出來,甜絲絲的。
她拿指尖蘸了一點胭脂,凝出一面水鏡,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但李眉砂出聲打斷她:「你不用,只要我身上有痕跡就可以了。」
確實,相比起碧蘭這個小侍女,山莊高層的注意力肯定放在修為高絕的李眉砂身上。
祝遙梔點了點頭,「也是。」
她就把那盒胭脂推了過去,「那你自己來。」
李眉砂的視線輕輕掠過她沾了胭脂的指尖,少年的聲音有些低:「……我不會。」
「那就我來。」祝遙梔只好單手支在桌上,向他傾身過去。
細看之下,她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少年一身玄衣藏金斂貴,衣扣緊鎖,衣領都遮到喉結,一點都沒露出來。
就是說,有必要穿得這麼嚴防死守嗎?
他這種修為,難道有人能對他做什麼嗎?
祝遙梔不理解,她只好垂眸看著他的脖子,少年的頸線優美修長,肌膚蒼白細膩,猶如名貴瓷器。
她伸手,指尖伸進金線鎖邊的衣領下,在少年的脖頸上輕輕一點。
被她觸碰到的那片肌膚瞬間繃緊,浮凸的喉結上下滾動,青筋都隱隱浮現。
反應怎麼這麼大?像是下一刻就要拔刀給她來一下。
「……」李眉砂連呼吸都亂了。
此時日光熏暖,一窗明媚花影落了少女一身,她低垂眼眸,卷翹的眼睫小扇子一樣,鼻尖圓潤如珠,往下是淺色的雙唇,不薄不厚,看起來很柔軟。
胭脂色,桃花香。
鴉色長髮垂落在桌案上,發尾輕輕掃過他的尾指。像被小動物撓了一下。
祝遙梔抹了幾下,李眉砂膚色冷白,那幾道痕跡格外明顯,緋紅如幾瓣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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