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喉嚨壞死,未知的發聲器官運作,無形的聲音擾動流風:【你位列的品階高於我,你捕食我,理所應當,我不會反抗。】
李眉砂眼神泛冷,如淬寒冰。
少年眼神安靜又慈悲,【族群的交流,你能聽懂,你能理解。同胞,我於此聆聽你的神諭。】
「孽物。」李眉砂眉眼冷漠,如看渣滓。
祝遙梔看著那個被釘在牆上的少年,幽綠鮮血溢出,化作剔透流光的晶簇。
她問:「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靈息?甚至是……木靈根。」
因為她問了這麼一句,李眉砂才把那柄長刀收了回來。
少年脖頸間的刀傷緩緩癒合,他開口,聲音破碎沙啞:「因為聽露長老喜歡木靈根,喜歡黑色的頭髮和眼睛,不對的就毀掉重新長,我的眼睛挖了好多次,才變成現在這樣。」
祝遙梔面色一變,「所以,她把你從孽物變成了……人。」
以如此殘忍直接的方法,理解人族的生命形式。
雖然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樣的東西稱之為人。
而少年盯著李眉砂,緩慢地說:「我還做不到像你這樣,你真的很像那些人族,但又不似他們那般孱弱。」
祝遙梔瞥了一眼李眉砂,少年面上還是冷冷淡淡的,她就說:「這是什麼意思?李眉砂,他是不是在罵你不是人。」
李眉砂回眸看她,跟她講話時語氣似乎緩和了些許:「孽物擅長亂人心神,不要管它們在說什麼。」
也是,要想理解瘋子說的話,只有成為瘋子。
李眉砂轉過臉,揮刀的動作快到看不清,刀光凜冽生寒,那個少年已經被刀光肢解,不成人形。
祝遙梔移開了視線,死對頭太兇殘了。
而無形的聲音仍然在絮絮低語:【同胞,族群靜候你的回歸……在我之後,還會有無數兄弟姊妹為你引路。】
李眉砂沒有說話,只有連綿不絕的刀光爆開,如曇華一綻。
【我承繁衍血脈,我看到了,你對你身後那個女孩……愛慕,渴望……族群並不需要這種自私的感情。】
細密的刀光如暴雨傾瀉,將孽物撕碎,幽藍水霧將殘渣腐蝕殆盡。
玄衣少年振刀入鞘,瞥著一地殘渣漠然道:「孽物就是孽物,永遠都不能變成人。」
處理完這一切,李眉砂轉過身,才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少女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祝遙梔緊急被系統叫去上班了——因為司空玉又出事了。
她只好調動靈力強壓身軀的渴求,忍無可忍地說:「他又怎麼了?我現在真的很想死,也很想炸了全世界。」
系統說:「他也被繁衍影響了,還被人追殺。」
祝遙梔深呼吸,平緩體內的衝動,生無可戀地說:「那他現在在哪?」
系統:「他沒來巫山宴,還在下面的物華山莊。」
祝遙梔一聽差點暴走,「你是沒聽槿夫人說話嗎?巫山宴的浮花陣已經被封鎖了,我現在下不去。」
系統弱弱地說:「剛才刀宗首席已經把浮花陣打開了。」
行吧,李眉砂雖然討厭,但辦事效率還挺高。
祝遙梔聽罷,御劍凌風上重樓,站在高樓上憑欄俯瞰。
此時正值日暮,天邊煙霞如同錦繡,瓊樓玉宇被濺上猩紅血跡,不少靈修已經殺紅了眼,一片狼藉。
祝遙梔無意間瞥見了熟悉的身影,是正在被追著殺的游輕容。
她嘖了一聲,提著霎雪劍飛身而下,霜雪劍氣將那幾個修士盪開,然後召出一座飛舟,提著游輕容的後衣領就把人扔了上去,她自己也跳上飛舟,往下直往物華山莊而去。
游輕容可能已經不太清醒了,雙手抱胸瑟瑟發抖地說:「道友,求求你不要把我先奸後殺,你就當日行一善吧,放過我放過我。」
祝遙梔都要被氣笑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霎雪劍,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游輕容聽話地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她手中的霎雪劍,恍惚道:「霎雪劍……你是大小姐,那先奸後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祝遙梔拿劍柄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抽,「別在這裡發癲。」
游輕容被她抽老實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著她說:「大小姐,你沒事吧?」&="&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