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下移,發現李眉砂召出曇釋刀, 將那支簪花嵌進了刀鐔里。
她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把長刀, 刀柄和刀鐔都是青銅, 上面的雕刻古拙蒼美, 鏤空處開了冰霜凝結的花, 花瓣下是漆黑的刀刃, 泛著幽藍華光。
她摸了摸下巴說:「你不覺得不太合適嗎?也不是不好看, 就是有點太引人注目了。你的刀修真界那些人想必都認識, 等會一看到這些花, 就要開始傳謠言了,看起來就是女孩子送的。」
李眉砂:「我會澄清,不是謠言。」
祝遙梔:「……」
感覺宿敵恨不得把她的名字紋在刀上,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糾纏不清。
她感覺這麼一打岔,李眉砂面色稍霽,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她剛想試探一下司空玉的下落,但李眉砂太精了,她沒有把握能套出有用的信息,畢竟之前被邪神騙過一次鬼哭獄。
所以,祝遙梔只是問:「你知道仙盟的事情嗎?」
她猜想,司空玉很有可能就被李眉砂關在仙盟,不妨先去仙盟看看。
李眉砂說:「知道。」
「那你不回去救你母親?」她有些奇怪。
都不回去清君側的嗎?
「她隱瞞了許多,而且,她是自己棄了盟主之位。」李眉砂神色淡漠,「不急,還有魚沒上鉤。」
他是不急,但祝遙梔很急。
雖然她在儘量做好表情管理,但李眉砂好像一眼就看清楚她在想什麼,「你想去仙盟?」
有這麼明顯嗎?
祝遙梔嘴硬:「也沒有很想去。」
李眉砂瞥她一眼,「那就先不去。」
宿敵絕對是故意的!
她說:「那我就要去,你知道,我就愛跟你對著幹。」
「只是為了和我對著幹?」李眉砂輕輕瞥她一眼,「我怎麼覺得你另有所圖?」
祝遙梔神情誠懇:「我圖你,行了吧。」
既然李眉砂和邪神是同一個人,那應該也吃直球,哪怕她打的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直球。
果然,李眉砂連語氣都緩和了不少:「圖我什麼?」
她的神情更加誠懇了:「圖你的靈息。」
李眉砂:「那我在這裡也可以給你,何必去仙盟。」
該死的,怎麼又繞了回來。她是真恨李眉砂這種嚴謹的邏輯,就不能為她意亂情迷頭腦發昏嗎?
她有些牙酸道:「難道比起回仙盟,你更願意被我關在這裡?」
李眉砂:「你昨天還說,我不能離開你的視線。」
「……」祝遙梔氣結。
她一開始想把李眉砂鎖在身邊,就是為了盯緊他,但現在司空玉人都不見了,如果真是李眉砂做的,那她盯再緊也沒用,李眉砂可以一邊給她沏茶,一邊暗中殺人如切菜。
她擺了擺手,「現在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管你了。」
李眉砂淡聲說:「你就不怕我壞了你的事?」
祝遙梔冷冷「呵」了一聲:「你這麼大本事,可以一邊被我鎖在床上,一邊背著我不知道做什麼事。」
李眉砂說:「你可以和我坦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
她曲起手肘撞開窗戶,看著窗外明媚天光說:「我不說,你自己也會查。」
「但我不確定,我的手段是否會損害你的利益。」
李眉砂伸手,輕輕拈去她發上一瓣落花。
祝遙梔抓住他的手指,修長的指節細細一顫,那瓣花拂過她的眉梢落下來,「那你會停手嗎?」
「理由,」他的指尖輕輕摩挲她手心紛亂的紋路,「給我停手的理由,我無法忍受,你的安危掌握在別人手裡。」
「那我也不想我想要的被你捏在手裡。」祝遙梔收回了手。
她很清楚,上位者的愛欲和掌控欲同生共長,越是喜歡她就越要將她緊緊抓在手裡。
李眉砂沒有否認。
一時無話,只有風中飛花落在窗欞上的輕微聲響。
祝遙梔忽然瞥見她的儲物錦囊閃過一抹靈光,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打開錦囊,發現是她的弟子令。
上面浮現出曲漣的名字。
她接了傳音,「曲姐姐,怎麼了?」
「你在哪呀?因為仙盟出了事,就由玲瓏七闕掌門召開會議,邀請各個宗門派人前來共商對策,你要代表劍閣出席嗎?」
祝遙梔想了一下,說:「好,我還在鏡花海,等會就去玲瓏七闕。」
曲漣又說:「你在鏡花海,那你知道大師兄的情況嗎?傳聞他落入魔教聖女手中,這妖女還要將他煉做傀儡任她驅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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