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閻聽罷,只詢問道:「陳氏經營數家銀號,若是相互借調,許能解決,陳掌柜可曾安排妥當?」
陳掌柜一時愣怔,心裡還犯著嘀咕。銀號失竊這樣大的事兒,那人竟只關心其他銀號是否還能正常運轉。
可思慮到對面到底是三品大員,商行也一應歸屬他管轄,也只能應著:「回大人,小的已安排妥當,只是這歹人...」
單閻擺了擺手,打斷了那人的話語,「此事本官已知曉,會遣人調查。」
他原想爭論些什麼,卻又轉念想,此事到底是由他那爛泥扶不上牆的侄子引起,便瞬間啞了聲,只好作罷。
單閻策馬回府,腦海反覆琢磨著陳掌柜的那番話。
這事兒他並非不想管,一來這銀號遭竊,若是銀兩借調得當,對外影響並不算大,便沒有必要外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二來是這事實在蹊蹺,陳掌柜一口咬定,是侄子遭歹人謀害,聽信了讒言才招致禍身,卻並未交代口中所謂的歹人究竟是何人。
他上任的時日尚淺,對一眾商賈均不算太過熟悉,只從文書記錄上了解過其人。只聽信陳掌柜的一面之詞,恐怕做事會稍有偏頗。
事要查,人亦要查。
單閻徑直步入中堂,看著兩婆媳面無表情地面對著面夾菜,這才停了腳步。
兩人聽著下人聲聲喚著少爺,亦欣喜地不約而同抬眸看向他。
付媛毫不掩飾她對單閻歸來的期待,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打轉,本停滯咀嚼的嘴巴又重新動了動。
肉菜下咽,她甚至覺著自己死去的味蕾又再次復甦了,不舍地舔了舔筷子才放下,拍了拍身旁的木凳,「夫君快來。」
原本面露喜色的單老夫人,看著單閻滿眼都是付媛,又看向她毫無規矩的吃相,眉頭一擰,嘴角的笑意亦隨之消去。
單老夫人夾了條青菜,放在嘴巴里細嚼慢咽,卻怎麼也吃不出味道來,心裡是愈來愈惱。
單閻牽過付媛伸出的手,又在桌下壓了壓,才笑意盈盈地抬眸看向單老夫人,「娘今日是怎麼了?可是天氣炎熱,菜品不合口味?」
她抬眸看了眼單閻,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不作聲。單老夫人將筷子放下,抬手由凝珠攙扶入廂房,只留下滿噹噹的一碗飯與面面相覷的夫妻兩。
金枝剛取來了碗筷,只瞥了眼離去的單老夫人,便又垂下腦袋替單閻打飯,輕輕放到他面前。見兩人沒有其他吩咐,她亦識趣,靜靜地退後幾步。
兩人感情正濃,這單府上下皆有目共睹,金枝自然也不例外。
付媛知道他喜清淡,先是給他夾了幾箸青菜,緊接著又將桌上只有她一人吃過的獅子頭輕輕用筷子碾碎,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小塊肉糜給他,
「這獅子頭只有我愛吃,夫君不著家,總等不到夫君同食。瞧,嫁到單府的日子還淺,我卻圓潤了不少。」
單閻原先緊皺的眉毛被她這一打趣,亦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收回看向單老夫人遠去的視線,剛一回眸,便見著碗裡堆疊如寶塔,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伸手輕輕掐了把付媛的臉蛋,「所以夫人就打算餵胖為夫?」
「你不吃我吃!」她說自己胖,無非是想聽他道一句痴情話,怎料那人竟狼心當狗肺,真是白瞎了她一番心思。
只是付媛剛伸手去夾回方才的肉糜,便又被單閻的筷子卡住,「為夫何時說不吃了?」
她輕哼了聲,原想裝作一副未能消氣的模樣,卻怎麼也壓不下去那上揚的嘴角,笑吟吟地看著他將肉糜送入口中,又滿懷期許地凝視那雙眼,「怎麼樣?」
單閻舌尖不過剛觸碰到那肉沫,汁水便從中滲出,甘香入味,軟爛極了。可他看了眼身旁的夫人,那個滿眼是他的夫人,卻又計上心頭,沒忍住使壞。
他砸吧了兩下嘴巴,又一擰眉,「沒嘗清楚。」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付媛便失落地歪了歪腦袋,抿著唇又夾了一塊送入口中。她將嘴巴塞得滿滿當當的,就連咀嚼也有些困難,卻並未在意,依舊奮力地蹙緊了柳眉,不住地用利齒撕咬口中的獅子頭。
一旁的單閻看著她鼓囊的側臉,艱難地捂嘴憋笑,抓著自己膝蓋的手用力地攥皺了袍子。
付媛將口中大半咽下,只余少許在口中,一邊嚼一邊疑惑地看向單閻,「奇怪了,這不還入味著呢嗎?怎會嘗不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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