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也是笑顏以待:「實不相瞞,正是為小兒。所以今日叨擾公公,想煩請您去喝杯喜酒。」
張公公一聽,臉上的皺紋瞬間笑成了一朵菊花,高興道:「那還真是可喜可賀,不知是哪位貴女有這樣的榮幸竟能嫁給盧家公子?」
盧夫人應道:「皇上新封的寧安縣主,周疏窈。」
瞬間,張公公的表情便滯住了,但也只是兩秒種,隨即他又笑了起來:「原來是寧安縣主,倒也算……門當戶對。」
他剛剛的表情被盧夫人捕捉到了眼中,立即皺眉問道:「怎麼,張公公不看好這樁姻緣?」
張公公竟也是一付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模樣:「倒也不是不看好,只是……」
盧夫人見他吞吞吐吐,左右看了一眼道:「張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公公想了想,做了個請的手勢:「盧夫人這邊請。」
盧夫人略帶歉意的朝蕭王夫婦欠了欠身,轉身隨張公公進了房間。
誰料一進房間,張公公便痛心疾首的對盧夫人道:「糊塗啊!你真是糊塗啊!一世英明怎麼就毀在兒女婚事上了呢?」
盧夫人不解道:「張公公,您此話怎講?」
張公公一跺腳,開口道:「我也不瞞你了,相邦大人於我有恩,今日我一言,夫人最好聽了,否則將會引來殺身之禍!那周疏窈,娶不得!」
盧夫人仍然不是很明白,問道:「為什麼?公公,您總要有個理由吧?」
張公公嘆了口氣:「也罷,夫人知道我為何直到今日都沒有離開北疆嗎?我本來只是來宣旨的,卻逗留了這數十日,總有些原因吧?」
盧夫人的腦中疑雲密布問道:「哦?為何?」
她漸漸察覺,北疆局勢之複雜,可能已不是自己這個婦道人家可以掌控的了。
張公公轉身,從懷中拿出一張命格批註的黃表紙來,說道:「盧夫人,可認得此物?」
盧夫人接過那張黃表紙一看,發現竟是周疏窈的生辰八字,往下一看,那命格批註上竟用朱紅色字體寫著三個大字:傷官煞。
隨即面色慘白道:「傷官……煞?原來如此,周疏窈她竟克夫?可……命理之事也……不能盡信吧?」
張公公卻是冷笑一聲:「是不能盡信,可結果如何,老夫人都看到了。即使貴如太子長孫清明,也當不起這傷官煞,在北疆死於非命。我此行可是……身負貴人之命,叮囑我萬萬要保證周疏窈的姻緣線不要被影響了。老夫人您可得想仔細了,周疏窈她只是貴人手上的一把刀。剋死了長孫清明,難道你還想讓她剋死自己兒子不成?」
聽完張公公的這番話,盧老夫人瞬間嚇的一身冷汗。
不僅僅因為自己差點給兒子娶了個傷官煞回去,還因為張公公口中的那位貴人,那貴人要保證周疏窈的姻緣線不要被影響了,所以她要嫁的那個人是誰?
盧老夫人心裡咯噔一聲,心臟隨即砰砰跳個不停,真是……好一把傷官之刃,怕是有人想利用周疏窈這把才色雙絕的好刀,來替自己兒子掃清奪嫡的層層阻礙吧?
第192章 盧夫人知難悔婚
而剛剛張公公所說的那些話,更是讓盧夫人毛骨悚然。
如今她已陷入兩難之境,若是退了周疏窈和蕭王世子的婚,則表示與皇后站到了一處。
若是不退,則表示與皇后站到了對立面,自此朝中便多樹了一敵。
只是周疏窈命格離奇,克夫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若是嫁進了盧家,就等於被皇后給盯上了。
對面張公公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對盧夫人一揖道:「老夫人,我言盡於此,如何選擇,還請老夫人自行定奪。」
說完他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盧老夫人便出了門,一臉沉鬱的吩咐眾家奴:「打道回府!」
盧卓一聽,立即急了:「母親,這是何意?說好了去找周姑娘提親,為何今日又不去了?」
往日盧夫人對這個兒子還是百般寵愛的,今日也顧不得別的了,直接吩咐家中武丁道:「把大少爺綁了,立即帶回京城太湖書院,著人嚴加看管!」
盧卓聽罷瞬間氣瘋了,開始撒潑打滾:「我不回去!你說話不算話,拿我當取笑呢?今日我一定要去周姑娘府上提親,你們誰也別想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