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地咬著唇,抖得厲害,淚水從兩道濃密的雙睫中滾落下來。
見她如此難過痛苦,裴若初心痛如絞,他克制本能的欲望,並未侵犯她,只是捧著她的臉頰,輕輕在她面頰上滑下的淚上輕輕一吻。
「瑤兒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這不是瑤兒的錯,錯的是下藥之人。」
瑤兒,你要知道同心愛之人身心交融其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所有的夫妻都會經歷這一步。」
季明瑤眉頭,「可我們不是夫妻,不是嗎?」
裴若初張了張嘴,卻並未說出一個字,他在心裡回答:很快就是了。
今夜過後,一切都會回歸原位,沈淑宜也會讓出本不該屬於她的太子妃之位,他會娶季明瑤為妻,季明瑤會成為他的太子妃。
他拿出帕子,輕輕替她擦拭額上的汗珠,季明瑤抓住他的手,那濕潤飽滿的唇吻過他的手指。
那種感覺像是小獸般輕輕啃咬,裴若初喘息一聲,那原本被壓抑的火,瞬間成燎原之勢,將她壓在假山石壁之上。
「我們這叫野。合嗎?」季明瑤不知為何竟然說出了那個詞。
「什麼?瑤兒剛剛說什麼?」裴若初挑了挑眉,而後輕撫著她的後背。
假山洞中本就昏暗,他看不清,便只能摸索著觸碰她臉頰,眼睛,然後是那纖長的娟眉。
最後屈指輕輕地落在她眉心,「瑤兒這是從哪裡學的?」
季明瑤顫聲道:「從你身上掉出的那本畫冊上看到的。」
畫的是男女在荒郊野外,交頸……
不過季明瑤看到那圖冊上男女太過露骨,趕緊將畫冊合上了。
上一次毒發,他便是照著冊子的那般為她解藥。
圖冊上的男女像藤蔓般糾纏,那圖冊的最底下便是寫著那兩個字。
沒想到此刻的情狀,竟然讓她想到了那個詞,還說了出來,可說出來她便後悔了,將自己弄得滿紅耳赤。
雖然她和裴若初並不在野外,但他們身處沈家偏僻的小花園中,也跟荒郊野外差不多。
季明瑤從他身上摸出一個瓷瓶,「這是什麼?」
這是徐明玉為季明瑤配的解藥,其中有幾味藥材的藥性較猛,徐明玉擔心這藥會有副作用,裴若初便自己先吃了一顆藥丸,打算再觀察幾天後,再餵季明瑤解藥,畢竟他也願意為季明瑤解藥,這不算什麼大事。
他亦有多般花樣能服侍她。
「這是解藥,但不知是否有效,等確認這解藥的安全,再拿給瑤兒服用,再說我也願意為瑤兒解毒。」
「不要。將那藥給我。」季明瑤正在與最後的理智抗爭,恐怕再不吃藥,她說不要恐會變成想要了。
但她方才被那藥折磨久了,迫切想去拿解藥,可手腳酸軟,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裴若初將瓷瓶中的藥丸倒在手上,但她的手臂卻抬不起來,情急之下便想用嘴去咬。
濕潤飽滿的唇擦過裴若初的掌心,那種微微的癢意讓裴若初渾身戰慄,心尖都在顫抖。
骨酥的毒不好解,解藥只能慢慢起效。
加之季明瑤此前苦苦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又見裴若初眼神灼熱,喉結微微滾動,季明瑤再也控制不住了,她雙手高舉,環住裴若初的脖頸,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住他上下滑動喉結。
那晚之後,裴若初便食髓知味,每晚在夢中都是季明瑤穿上那透明的珍珠紗衣在帳中的模樣,他想將她娶回家,為季明瑤穿上這件衣裳。
如今這假山雖然遠離沈府的前院,卻仍能聽見壽宴之上穿來的絲樂聲和喧鬧聲。
就如季明瑤所說的那般,有種在野外的刺激和背著他們偷情的偷感。
「那天,我伺候瑤兒可還盡心?」
那炙熱的呼吸讓季明瑤覺得耳朵熱燙難受,不禁輕哼出聲,往一側避開。
那屬於男子濃重的氣息卻似要將她包裹其中。「瑤兒,那天我們說好的,我想和瑤兒試試。」
季明瑤渾身燥熱,仿佛在油鍋中煎熬,心中卻躍躍欲試,「在這裡嗎?會不會有人來?」
裴若初失明之後,聽覺卻比以前更靈敏了。
「這裡地處偏僻,偶爾有隻老鼠經過,但不礙事,不會有人發現的。」
就在季樂瑤悄悄靠近的那一幕,裴若初便已經聽到了草叢裡傳來的輕微聲響。
老鼠討厭,今日他便將他們一網打盡,將那些躲在陰溝里的陰暗裡老鼠盡數捕捉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