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瑾還要
再阻攔,裴若初冷聲道:「世子欲破壞孤和太子妃大婚,來人,將世子請出去!」
太子雖說的是請,但東宮的高位身形高大的守衛手執長棍上前,陸文瑾每前進一步,那碗粗的木棍便打在他脊背之上。陸文瑾雖然會武藝,身上還有金絲軟甲護體,依然無法抵擋數十名武藝高強的暗衛手中的棍棒。
他整個人便似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直接被打趴在地上。
「哇」地一聲,他噴出了一口鮮血。
陸文瑾被棍棒打出了東宮,之後朱紅色的宮門便「砰」地關上了。
他艱難地對著那道門伸出手,好像要去觸碰季明瑤和太子相攜而去的背影,他強忍疼痛從齒縫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阿瑤,你不要嫁給他!阿瑤,你回來!阿瑤,你是我的,我不許你嫁。」
可再也無人會回應他。
原本晴朗的天色突變,陰沉沉的天空滴下了幾滴雨點。
很快便暴雨傾盆。
他想起季明瑤十四歲便和他有了婚約,他守著那個青澀的少女變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美人,他等著她長大,等她嫁給自己,可沒想到季明瑤成了別人的妻。
陸文瑾痛苦地捶打著地面,直到手上血肉模糊,鮮血也從嘴角往下滴落,「阿瑤,阿瑤你回來......」
喜樂身身,傳至宮牆外,
禮炮炸響,霎時無數煙花升上夜空,煙花轟鳴,幾乎覆蓋了京城半城,萬千煙火璀璨絢爛。
太子大婚,幾乎燃盡了滿城的煙花,宮外百姓的歡呼聲和驚嘆聲傳入陸文瑾的耳中,雨水無情沖刷著他的臉側,將他淋成了落湯雞,將他淋得狼狽不堪。
有路人經過時,見地上的水窪中躺著一個人,抬腳踢了踢,而後發出一聲驚呼,「原來這人沒死啊,還活著!」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也對,要是死在太子大婚當天,多晦氣啊!」
直到陸文瑾發出一聲嘶吼,「滾!都給我滾開!」他身受重傷趴在地上,痛苦不堪。
隱約間,他好像見到了太子和季明瑤面對彼此,行禮叩拜,正是結為夫妻。
最後,太子妃在宮女嬤嬤的簇擁下送入太子寢房。
接下來便洞房花燭之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趴了多久,已是渾身冰涼,內心絕望,心冷如冰。
他強忍著傷痛起身,爬上馬背,在雨夜中縱馬馳騁。
可陸文瑾不知,今夜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裴若初就像是潛伏在暗夜中的獵人,早已對自己瞄準了許久的獵物布下了陷阱,陸文瑾逃不掉。
東宮寢殿之中,東宮上下,乃至前來赴宴的朝臣也從未見過太子如此歡喜,只道太子極為看重太子妃,又不禁羨慕沈家的女兒當真是好命。
大婚比想像中還要順利許多,當他和季明瑤行完夫妻之禮時,裴若初的心中仍有有種不真實感。
他終於娶到了季明瑤,終於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了她。
可季明瑤全程團扇遮臉,也並未給他一個眼神,沒有同他說一句話。
本次負責太子大婚事宜的所有宮女內侍都被裴若初換成了信任之人,自然不擔心大婚會出任何意外。
終於到了最激動人心的環節,內監高聲宣布將太子和太子妃夫妻送入寢房。
太子與朝中重臣敬了幾杯酒之後,便急切地邁進寢房。
今天是他和季明瑤的大日子,洞房之夜講究的便是一個圓滿,只要完成了這件大事,他和季明瑤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裴若初面帶喜悅走進了寢房,季明瑤手執團扇,坐在喜榻之上等待他的到來,這是出現在他夢中很多次的場景。
裴若初甚至開始緊張起來,「瑤兒累了吧!可先放下扇子。」
太子大婚最是繁瑣,季明瑤確實累極。
裴若初嘴角漾著笑意,起身將桌上的合卺酒遞給季明瑤,「瑤兒,你可知我有多歡喜,我朝思暮想,便是為了今日,為了能娶瑤兒為妻。」
他想多留些二人獨處的空間,不想旁人打擾,便讓寢房內伺候的宮人都出去了。
「頭上的鳳冠重嗎?我替瑤兒取下來。瑤兒不必緊張,仍舊將我當成衛初便好。」
季明瑤點了點頭,並不抗拒。
裴若初替她摘下鳳冠,今日的季明瑤妝容精緻,明艷大氣,都說新娘出嫁時是最美的,而他的瑤兒是這世間最美的新娘,這在季明瑤同陸文瑾大婚的當天,他便已經見過,此生難忘。
他溫柔注視著美麗的妻子,眼中亦有千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