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片明了,知道今日是自己錯了。世子必沒有叫她過來,她定是中了誰的計。她來了,差點耽誤了他的正事,惹出了這樣多的麻煩。
他若
出口責備,也是應該。
可是此刻,孟雲芍見他腳步疾快,卻仍是龍姿鳳章,氣度翩翩,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今日親眼得見他脫險,便是被責備了,也是值的。」
「世子,」孟雲芍見他走近,打算先行認錯:「我 ……」
賀知煜卻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攬入了懷中。
孟雲芍腦中一熱,忘了剛剛想說的話。
孟雲芍感受著他胸腔無序的起伏,察覺賀知煜整個人幾乎有些顫抖,一時有些驚異,她腦中忽然浮現出賀清娩的臉,是她笑著對自己說:「你留心瞧著,知煜心裡是很有你的。」
孟雲芍仰起頭,看賀知煜俊秀芝蘭的臉。
他低垂了眼眸,不想讓人看出眼裡的神色。可壞在那雙眼睛實在生得太好太動人,明光凝聚,是晨曦照湖映出萬物,卻又收斂光華凝於一人。萬般情緒生長,在他眼中起伏涌動,如春潮生,如夏雨澤,過了許久,才被賀知煜堪堪壓下,歸於清澈。
若說她仍是什麼都看不出,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些。
「賀知煜!賀炎!!你竟叫人把我綁了!還塞住我的口不讓我說話!」岳舒窈的聲音突然響起。
賀知煜聽見有人在喊,鬆開了孟雲芍。
岳舒窈走了過來,看到滿地狼藉:「難道……難道是真的有事……」她看到依柔被捆在地上動彈不得,眼中寫滿驚訝:「你……竟是,竟是奸細?」
岳舒窈怔愣了片刻,想起自己晚上非要跟過來的情景,怕是差點壞了大事。又看到賀知煜緊緊握著孟雲芍的手,想到剛才來到之時兩人抱著的情景,心下忽然升騰起一種不知自己在胡亂折騰些什麼的感覺。
她不過是想嫁得一良人。
嫁一個身份高貴能護得住自己不再受苦,亦可以憐惜自己的良人。可若是此人早就夫妻和順,她橫插一腳,便是得了平妻之位,就真能隨心所願嗎?
她不怕爭,她怕的是一生都要爭,日日辛苦,如行鋼絲。這幾日她同依柔兩個爭來爭去她便體驗過了,那滋味並不好受,也並不比在岳家受苦強些。
就在此時,岳舒窈看到一個扮作自己模樣的男子同幾個兵士嬉笑著走過,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那男子看見了她,笑著說:「岳姑娘,對不起了。我是賀小將軍的副將黎子墨,他想用你的身份誘逆黨上鉤,但又怕你會有危險,便讓我扮做你的模樣,實在是無禮了。」說著向岳舒窈拜了一禮。:
岳舒窈思緒混亂,張了張口,聽見自己說了一句:「無妨。」
岳舒窈沉默了片刻,道:「表哥,這裡混亂,你和嫂子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賀知煜道:「子墨,晚間路上人少,派幾個人送岳姑娘回去吧。」
岳舒窈也沒再拒絕,跟著幾個兵士走了。
賀知煜撿起了地上散落的碧彤針,擦拭乾淨,裝回了盒子裡。
孟雲芍走近細看,發現正是那天自己翻開的那套。
有些事情,當你一旦知道,那麼連帶著很多事情,便都有了解釋。
孟雲芍看著賀知煜,笑問:「世子怎麼買了這個?」
賀知煜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你拿著好看,隨手買的。」
孟雲芍卻仍是笑著,有些不依不饒:「此針一支即可斃命,難道那賣給你的攤主沒同你講嗎?世子真是同剛剛那人有深仇大恨,竟一次射了十二支。」
賀知煜卻從梁副將的眉心拔下了一支銀色長針,問孟雲芍:「這是……是你射的?」
孟雲芍笑了笑:「是。世子救我我固然相信,但我也需得自救。今日出來想著不知有何事情,便帶上了些防身的東西。不過我這針卻沒有碧彤針的威力,我只能在針尖淬了迷魂香,中針者會瞬間昏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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