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芍問:「請問蘭溪姑娘可是大盛國人?」
那喚作蘭溪的美人怔愣了一下,點頭道:「是。」
孟雲芍笑道:「姑娘可否會跳大盛的舞蹈《滿庭芳》?」
那美人亦嫣然一笑:「許久未曾跳過家鄉之舞,今日便為公子舞上一曲。」
樂聲響起,舞步如煙。是十分具備大盛絢爛明快特色的舞蹈。
孟雲芍看她身姿飄搖如飛雪,想起曹植的《洛神賦》。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她的心,亦跟隨舞步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繁花盛放,舞樂絢爛。
是大盛,她的家鄉。
在這皎皎明月之下,與她天涯同此時,和阿娘一起來到這裡,便再也沒有回去過的地方。
一曲終了,周圍歡聲雷動,笑語喧天。
她心中的一縷陰霾也於此時散了乾淨。
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如此自由的,無拘的,時光。
……
連續這些日子,賀逍著急上火,各方打聽,也終於知道自己兒子是被皇上關了起來。
那天,他見賀知煜不見了蹤影,聯想起他氣勢洶洶跑掉的樣子,心中駭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懷疑賀知煜是不是跑去找皇上理論了。
但他又很快否認了。
自己的兒子他最是了解,君臣父子,倫理綱常,早就刻進了他的骨血,和皇上去理論?斷不可能。
可是賀知煜卻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皇上這邊也開始奇奇怪怪的避不上朝,他又著實不能不懷疑。
最後賀逍多方打探,終於得知賀知煜真被皇上下了獄,簡直驚掉了下巴。
但更可怕的還是在後邊。
皇上先是有幾日沒有上朝,後來上朝之後也是於簾後問政,說是身體偶有不適,突發紅疹,不宜見人。
有一日,賀逍不小心從紗帳的縫隙瞥見了一眼皇上,他臉上竟然都是斑駁結痂的傷口,可最近並未聽聞有任何刺客潛入宮中之事。
賀逍不想作什麼可怕的聯想,但又不可能不聯想,他覺得事情有些恐怖了。
他慌忙聯絡了幾位朝中重臣,暗暗打探皇上的口風,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同時他心中浮起一個念頭:不能再這麼下去,得尋個機會,告訴賀知煜那孟氏女子沒有死。恐怕賀知煜對於她的感情,實在是超出了他們所有人之前所以為的。
可是之前事情做得這樣真,鬧得風風雨雨,突然又說人沒死,全然便是空口無憑了,反而像是拖住他瘋魔腳步的誆騙之語。
反正賀知煜在獄中也暫時鬧不出什麼來,賀逍便調動了不少手下,全力去調查孟雲芍的下落。
與此同時,照王那邊也對賀逍日漸冷落,皇上也不再提了,同公主結親的事情已然成了泡影。
賀逍戎馬一生,縱橫官場,這次卻忽然生出了些許無力感,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知自己在忙些什麼。卻仍是停不下來,要為這可笑的鬧劇收場。
……
宮中。
常公公知道皇上最近的心情極差,實是不敢招惹。皇上以前喜歡在御書房辦公,這些日子卻沒再去過,整日在勤政殿裡待著,後宮也不去了。
太后被各宮娘娘撒嬌暗示纏的辛苦,尋過皇上一次。
皇上先是推著事忙不見,最後實在是抵不過,也不能不尊孝道,黑著臉去見了太后一次,臉上卻是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大字「別問」。
太后本是個寬心的性子,素來對於皇上的事管得少,本還道是兒子事忙無心後宮也不過照例來問問,可見他竟是一臉的傷,也在心裡拱了火。
太后見皇上不肯說,也便不問了,似乎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她看皇上這避不多言的樣子,自己心裡已然圈了人選,轉首又直接拉了皇上些身邊的人來拷問,開始也沒問出什麼,她又擴大範圍尋了些外殿伺候的人,不多時便連猜帶問,知道了是被賀知煜打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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