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聽聞,道自己又勾起了孟雲芍的愁腸,沒有說話,上前拍了拍她,又默默開始收拾東西。
孟雲芍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聲,她為何竟是如此拖泥帶水之人?
明明已經決意逃遁,讓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又為何不肯走得乾淨利索,從那盒子裡拿了這塊冠玉出來。
除了素月以外,到底還有誰知道那盒子裡有這東西呢?
她之前遲遲不肯下定決心直接去大盛,當真只是因為路途遙遠,變化過大麼?自己心裡到底在暗暗期待些什麼?
那人若是心裡當真有自己,挨個翻看過她的東西,細細留意了,便早該知道了。
她悄悄留了答案,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沒緣分,他卻仍是發現不了。
好像永遠就是這樣,沒有什麼默契,缺少些牽連。她想說什麼,他永遠不知道。
萬事萬物,仿佛皆在笑她多情。
如今,是該徹底離開了。
素月和孟雲芍上街做最後的採辦,因著鎮子上有尋他們的人,兩人已儘量少出門,皆戴上了帷帽。
採辦完畢,兩人準備去找蘭溪,聊下出行的日期。
誰知剛走到蘭溪的院子門口,便看見幾個人在同她說話。
其中一個正是那額頭有淺疤的人。
那人手裡拿著張孟雲芍的畫像,道:「有人說,一個長得很像這個畫像的男子,曾在瀲灩樓里給你打賞不少,助你奪了花魁。你看看,可是這畫中之人?你又是否知道她的去向?」
蘭溪假作看了一會兒,沉吟片刻,道:「那日給我打賞的,是個男子。如今這畫裡的卻是女子,是否是弄錯了?我看著這樣貌,也是沒什麼像的地方。再者說,那都是些有錢的公子哥罷了,蘭溪做的是正經營生,雖立時受了些打賞,卻也不能追著人家問去處,早不知去往何處了。」
額頭淺疤的人沉思片刻,似是有些懊惱,最後對旁邊的人道:「算了,也先同侯爺去個信吧。侯爺那裡找得焦急,咱們也算是有些眉目方向了。」
……
永安侯收到飛鴿傳書的時候,他正在軍中巡視,恰巧碰見賀知煜過來尋一個將領聊事情,對賀知煜道:「晚上回去,你去慕風堂等我,我有事與你說。」
賀知煜神色冷冷,道:「好,我也有事情要與父親說。」
賀逍現在光是看他的冰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到了晚間,永安侯穿著一身戎裝回到了府中。
之前他受傷的腿已恢復良好,但走路仍是有些奇怪,這卻是再也恢復不了的了。
他進了慕風堂中,看見賀知煜站在堂中,定定地看著牆上「忠勇護國」幾個字,是先皇的親賜,似在默默出神。賀逍想起上次他來的時候,沒得他允准就私自坐下,如今倒是沒有,心裡舒服了三分。
賀逍正打算換了身上的戎裝,卸下腰間的折虎鞭再來。
誰知賀知煜已然開口道:「父親,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賀逍瞬間心頭有些怒意,又是有事情要問,這質疑的語氣又是想幹嘛?
但他反是生了些「我倒要看看你又要鬧出些什麼花樣來」的心思,也不著急說孟雲芍的事情,問:「何事?」
賀知煜冷冷看著他,那眼神,似在看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怪物,卻又仍是叫他父親:「父親,雲芍她……是你害死的嗎?」
賀逍聽了這話,心頭的怒意如澆了熱油的火堆,「呼」的一下燒天燃起,卻仍是冷笑一聲,道:「你何有此問?」
賀知煜道:「我在紅隱寺中,雖還未查到實證,但卻意外查到,我夫人出門的當日,在通往紅隱寺的山崖上,有父親的人在等候。因那日是三月三女兒節,路上人頗多,這幾人也未有什麼行動。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父親的人會在那裡出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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