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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潛滋暗長,古代醫療條件不發達, 所以此前根本就沒發現?

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白照影的喉嚨。白照影難以呼吸。

前世他患病時,還有爸爸媽媽相陪。

縱使是臨終之前,身體雖然痛苦,但心裡是幸福的。

這輩子……

他不敢再想,越想越害怕。

手裡那顆珊瑚珠,早就不知道滾落到什麼地方。

而白照影宛如丟了魂,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到最後就連眼淚也都流完了。

他的哭聲使得才剛剛寧靜祥和下來的世子院,逐漸又變得氛圍乍然繃緊。

侍從侍女不清楚世子妃為什麼哭,還哭得很痛苦。

若是兩個人吵架,可他們根本沒聽見吵架的聲音。

如果世子動了手……那更不可能。

世子整晚都沒睡,因為害怕世子妃再也醒不過來。

世子又怎麼可能,好容易等人醒了,再動手呢?

可所有猜測都不對,南屋的門也遲遲不開。

世子院的下人們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地在外頭等著。

成安成美也沒有多想,這樣的哭聲並不旖旎,反而有種讓人絕望的悲涼感。

蕭燼安沒有動,就一直在旁邊作陪。

可能是蕭燼安小時候過得太順,長大後又過得太苦,當心上人痛哭時,他竟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不會哄人,他會唬人,也會殺人。

他甚至都不會說聲安慰人的甜言蜜語。

他腦袋裡空白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手足無措,想抱一抱白照影,卻又隱約意識到少年現在滿身抗拒和疏離,心頭的那份不安感化作實質。

蕭燼安被堵得上不來氣。

到底是不敢讓少年再哭了。

將近兩天沒進食,與死亡擦肩而過,如今又陡然陷入傷悲。

蕭燼安害怕白照影真的哭出什麼事,拿不出像樣的話術,就只好緩慢地命令:「別哭了。」

白照影被蕭燼安塞進掌心一杯溫水。

這個動作打斷了白照影的哭泣。白照影呼吸尚不均勻,濕漉漉的眼睫毛掛著眼淚。

他拿不準蕭燼安的態度,他是好是壞?再哭會不會生氣?

白照影又有種寄人籬下的悲哀,茫茫然然的強行止住聲音,白照影低頭,小口抿著喝水。

……

***

南屋陳老大夫診治完,蕭燼安跟大夫在庭院會面。

陳應容的診斷,與蕭燼安自己的推測大差不差,世子妃墜河後受了暗傷。

比他的判斷更有依據,陳應容講了許多晦澀的醫理,核心的意思只有一個——通筋活血非一日之功,縱使自己再擔憂,白照影再著急,他也沒法保證世子妃什麼時候能重見光明。

陳應容說得很誠懇。

蕭燼安聽完後,滿心的沉重感又翻了幾倍,覺得沒法跟少年交代。

他始終認為這件事有自己的過失,就算要處置許家,怎麼就不考慮周全,安頓好世子院?

他把白照影當作他真正的妻子,腦袋裡就充滿為人夫君的愧疚,白照影是很順口稱呼他「夫君」的,蕭燼安為此感到汗顏。

失魂落魄時,竟險些忘記,對救命恩人的禮數。蕭燼安回神要再度感謝陳老大夫。

陳應容此時則是完全相信了成安當初所言,那個桀驁的世子殿下有了牽掛,他的世子妃,改變了他這個人。

陳應容完全不覺得蕭燼安失態,相反更覺得親近。

陳老大夫道:「老夫家族世代行醫,我有一個師妹,擅針灸,祖上許多針灸秘法,都讓她學了去。想必針灸之法,能對世子妃病情有所助益。」

蕭燼安眉宇揚起,立時追問:「這位醫者姓甚名誰,在哪裡執業?」

無論她是坐堂還是行游,錦衣衛耳目遍布天下,只要想找,他總有可能找到她的。

蕭燼安多少覺得,像是在雲霧裡,忽然捕捉到一絲光明。

可是陳應容接下來的話,又讓局面變得恢復了雲裡霧裡。

陳應容啞聲說:「她叫忍冬。二十年前我們就斷了聯繫。然後我和她都離開了師門。」

蕭燼安抿唇。

半晌方才開口,他沉聲:「我送送大夫。」

如今客氣起來的隋王世子,當真讓人招架不住。

老大夫今年八十有二,也不是沒治好過患瘋病的,但病癒前後差距這麼大的,蕭燼安還真是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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