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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執簡又提醒說:「本朝律例保障夫妻義絕之後的人身安全,文翰侯府雖不如王府寬敞,到底有你立足之地,你不必害怕,你的舅公舅母也在等你回家。」

白照影的手變得更冷了。

而蕭燼安的帶著厚繭還有紗布的手掌心,在白照影雙手之上,皮膚滲汗,微微收緊。

白照影竟感覺到了蕭燼安的手在顫抖。

他不清楚那種情緒的來源,也許蕭燼安要突然變壞。

他一邊害怕自己和表哥,被蕭燼安人格反覆時所傷害,另一邊又感覺到對方現在透出種,深深的苦惱和不安。

他等著蕭燼安說誅心的話,或者阻止自己走。

可蕭燼安唯獨今晚遇到崔執簡時,什麼都沒多說,倒像是在等待。

侍女在外頭稟道:「小侯爺的馬車停到世子院門口了,馬車有些寬闊,綢緞鋪子送樣品的貨車開不進來。小侯爺可否下令給挪上一挪?」

「綢緞鋪子?」是許氏害他表弟的那座鋪面,當初綢料里給他暗藏夾帶,崔執簡微挑起眉梢,聲音不大問白照影,「你真開成了那家鋪子?」

那鋪子是蕭燼安投資給他開的。

鑰匙還在白照影的北屋,就在床頭掛著,跟他在夜市買的那堆小玩意兒一起。

白照影忽然便覺得,自己跟這座世子院,有無形的千絲萬縷的聯繫,似乎不好一走了之。

手背正在被蕭燼安越發濕黏的手掌碰觸到。

白照影心頭窒悶片刻,身子向前探了探,案台已經收拾乾淨了,他湊過去坐回了原位。

他語氣真誠地跟崔執簡分享,稍稍沖淡哭過整個下午的悲色。

莫名的,說著說著話,音調也揚起了許多分,白照影恢復了六七成的活躍:

「對。表哥。我還在店裡主推了許多新花樣,可好看了。我保證上京城哪家店都沒有這種貨色,你待會兒挑幾樣拿回去,給舅舅舅媽也拿些。」

他手上,蕭燼安的手掌顫動。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蕭燼安深邃的眼睛裡,忽然閃爍出狂喜。

白照影被手上動靜牽得晃了晃神,就聽得崔執簡話音帶顫,不可思議地問:

「你,不想走?」

白照影說不出自己什麼意思,他感激崔執簡的謀劃,不想辜負崔執簡的好意。

但,又覺現在,也不適合離開。

也許他直覺判定了時機未到,而白照影選擇相信直覺。

他溫和地給兩人拉架。

蕭燼安要順毛哄,不能直言,表哥能講通道理,比較好勸。

他又哆嗦著找到調羹,慢慢的,慢慢伸到半空,也不知道是否遞到了蕭燼安跟前。

他道了聲「好餓」,想讓大魔王再配合對戲,手中調羹的重量馬上壓下來,立刻又被填上了什麼東西。

他還來不及品嘗,竟莫名感覺到旁邊那個大魔王,動作竟有種他形容不出來的利落。

白照影凝然。

勺子遞進口中,又是甜甜的鮮花餡兒。

他咀嚼幾口,咽下去對表哥道:「是外頭的傳聞有誤嗎?我不是被世子推下樓的。世子確實沒保護好我,表哥不要生氣,待會兒多挑點店裡的東西,我拿這些緞子當作殿下的賠禮。」

補貼娘家人可以有。白照影得意。

茶室似乎要劍拔弩張的局面,就在白照影分化應對之下,輕輕揭過了「義絕」這個話題。

***

崔執簡空蕩蕩的馬車,走的時候,帶走了整車的綢緞。

這些東西又名,「世子殿下的賠禮」。

古代的優質錦緞能當金子交換,世子蕭燼安雖冷著一張臉,他家成安成美往外搬緞子,不停地搬,不停地搬……好像不要錢。

負責趕車的車夫驚呆了,家僕也是萬萬沒想到。

來之前,小侯爺吩咐說讓他們等待運東西,大夥都以為運的應該是狐狐小少爺的東西。

結果小少爺的行李半件沒帶走,小侯爺您這是要開綢緞鋪子嗎,來隋王府進貨的???

文翰侯府的家僕邊搬運邊估算,少說這筆也得幾千兩,越搬他們越沒底,但不搬還不行。

崔家家僕們奇怪的是:

收綢緞的自家崔小侯爺,可他神色卻顯得有些黯然,籠著袖子,若有所思般唇線抿起。

而破大財的隔壁的蕭小王爺,胸膛挺得板正,宛如斗贏了的大公雞。

崔家家僕們惶悚,深深地不明就裡,決定這趟回去以後,還是趕緊告知老侯爺,讓小侯爺今後別跟小王爺玩了,有點可怕。

崔府跟隋王府距離太近了。不必要急著走,馬車載著大批量綢緞,緩緩徐行。

崔執簡人就在馬車之中,目光收斂,望著車廂內不知道某處,覺得今天這件事,既有欣慰也有心酸,又敏銳地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對。

……狐狐若是深愛他,必不可能遲疑了這麼久,他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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