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他們出來這一路上,游意遲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
「在房裡裝病呢。」
凌微謠道:「不然在這兒逗留這麼久也太顯眼了,說夫郎生著病,是出來求醫問藥的。」
夫郎……姚澤初腦袋偏了偏,琢磨了一下這個詞。
「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住在這兒?」
「這兒的掌柜,雖然拜高踩低,卻能提前探知天氣,頭幾日就知道要下大雪了。我算算路程,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你們肯定要被困在這裡。不然就要再往前走五十里到城裡了才有客棧。」
凌微謠聳了聳肩,「也就是住了好幾日,才能輕易混進廚房去,不然根本做不到。」
姚澤初在黑暗裡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凌微謠道:「不閒聊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
這場雪下了三日,終於停了之後,送親隊伍打算重新啟程。
但出了件大事。
要被送去彥黍的七皇子突然死了。
走得很安詳。
宮侍哭得天昏地暗,指責秦麗凍死了皇子。
但秦麗說,不像是被凍死的。看不出死因,就像……突然之間毫無徵兆毫無緣由一般,沒了生命跡象似的。
凌微謠雇了兩個人把事情鬧大,躲在人群中小心盯著。
她以為,秦麗親眼見到這種事情發生,必然手忙腳亂先想辦法找人回去通知姚寰。
但沒想到,秦麗非常鎮定,再三確定姚澤初沒有氣息死透了之後,叫來了這個客棧的掌柜,跟她說了這件事。
掌柜被嚇得半死。
「那位貴公子死在了我的店裡?!」
秦麗沒有理會掌柜的情緒,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之後,問了她這附近哪兒有墳頭,若沒有的話,亂葬崗也行。
凌微謠提前雇了另一群人,打算等他們上路後來一出搶劫的戲碼。
她還提前備好了迷藥。
但沒想到,什麼都沒用上。
凌微謠大為震驚。
姚寰這人真是每一次都能驚掉她的下巴……
不過……這有可能不是姚寰本人授意嗎?
凌微謠想了想,覺得沒可能。
秦麗這個人凌微謠不認識,以前也沒機會見到過。
但知道是姚寰的心腹手下,從她的貼身侍衛做起,一路走到了現在的位置。
秦麗這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不知道面對死了皇子還跟身上沒裝情緒開關一樣。
就像……一切盡在她掌握一樣。
處理起來也這麼輕描淡寫。
掌柜給她們指了路。
秦麗點頭,說她們急著趕路,這人的後事就交給掌柜的幫忙操辦了。
然後給了掌柜一大筆錢。
掌柜驚呆了,嚇壞了。
前日聽說這位主子來歷不凡,今天就死在了他的店裡,不僅如此,後事還要交給他這麼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來辦。
這合適嗎?
「合適。」
秦麗冷若冰霜開口道:「這人並非是其他人猜測的高門大戶家的公子,而是我主家找來維護主子體面安危做戲的戲子,身份微賤。能享福這一陣子已經是他祖上燒過高香了,現在人死了,事沒辦成,掌柜的幫我將他隨便安葬了就好。」
「這……這不太好吧,即便是身份微賤之人,可這畢竟是生死大事啊,我與他並不相識,他姓甚名誰我都不知道,這……」
「掌柜若推辭,我把這事這些錢交給別人就好,只是免不了要讓其他人知道你店裡死了人,若是影響到了你的生意……」
掌柜的聽到這話,態度立刻變了。
「大人!好說,好說,是小的方才沒有想明白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儘快把事情辦好。」
秦麗點頭,「掌柜的明白就好。」
掌柜的把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那頭偷聽的凌微謠悄悄回到了自己房間。
游意遲一聽,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再怎麼說,他畢竟是皇子,陛下這是何意?怎可讓皇子在外面莫名其妙死去,還有可能曝屍荒野?」
凌微謠想到自己認知里的姚寰。
雖然每一次都覺得離譜,但想想看下命令的人是姚寰,似乎……好像也沒有那麼離譜了。
「姚寰不肯承認他是皇家後代,連他的身後事都不讓朝廷的人插手,只想處理得乾淨利落,甚至連塊碑都沒有。如果掌柜沒心沒肺也不相信鬼神之說,說不定悄咪咪就真的把人扔到亂葬崗里去了。」
凌微謠突然靈光一閃,一陣惡寒。
被游意遲看了出來,「你怎麼了?想到了什麼?」
「我……」
凌微謠抿了下唇,「我在想,如果不是紅樹魄,會不會……姚寰已經在他們離開之前授意秦麗,在路上解決了姚澤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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