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月的晚間,金屬鏈條肯定是冰手的,但齊宿那條笨狗喜滋滋地捂熱了才讓她攥,好像幫她暖鏈子是什麼恩賜似的。
齊宿不敢把她推得太高,天曉得稍稍盪起來時,看著她飛揚的墨發,他突然心臟一緊,生怕薛知恩萬一鬆手該怎麼辦?
他衝過去當墊背時間來不來得及?
多虧薛知恩沒有當眾自虐的傾向,齊宿的心也放回實處。
盪了一會兒,天際染昏,鞦韆慢下,齊宿彎腰幫她理了理飄亂的髮絲,蹲在她身前笑:「還玩嗎?」
薛知恩盯著他笑盈盈的眼眸,唇剛要動,就聽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響起:「大哥哥,你們要啵嘴了嗎?」
兩人同時轉頭。
那小蘿蔔頭揪著齊宿的褲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又天真無邪地問了一遍:「我媽媽說你們氣氛好該啵嘴了,所以你們現在是要啵嘴了嗎?」
齊宿:「……」
薛知恩:「……」
「哎哎哎!」小孩的媽媽跑過來一把捂嘴抱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這話點燃了其他看熱鬧的小蘿蔔頭,起鬨道:
「哦——啵嘴!啵嘴!大姐姐,大哥哥啵一個嘛!」
「親一個!親一個!」
「不要害羞嘛,我們不會看的!」
「快捂上眼睛,你們快點親吧!」
有幾個還真有模有樣地用小手捂住了眼睛,只是指縫叉開的特別大。
齊宿被鬧得耳根燒紅,看向她:「小孩子不懂事,還玩嗎?不玩了我們就去那邊走走……」
只是話還沒落地,他的衣領倏地被抓住,鞦韆架吱呀,齊宿顱內的煙花和小孩們的起鬨聲一同響徹。
「大姐姐,大哥哥,親了親了!!」
「我就說會親吧!」
齊宿睜大了眼看著吻在他唇畔面容冷淡的薛知恩,心跳如擂鼓。
「你……」
薛知恩抬眼掃他:「你不是想親嗎?」
「我沒有……」齊宿呼吸不暢。
在極近的距離里,唇雖沒相抵,但小刷子似的長睫,口鼻熱氣,肆意撩撥著。
薛知恩稍沉的桃花眼凝視著他,慌亂紅漲的俊俏臉蛋:「你的眼睛不會騙人。」
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明明在渴求——想吻她,想吃了她。
她不介意滿足他這點小小的願望。
倏地,在她眼裡男人那張臉更紅了,活像熟透了。
齊宿沒臉在起鬨聲里待下去了,轉身想逃,偏偏薛知恩這時還拉著他的衣角問。
「你盪不盪鞦韆?」
「我……」齊宿表示哪還有那個心情,他只想跳進人工湖裡清醒清醒。
薛知恩說:「換我推你。」
齊宿:「……」
他確實該去人工湖清醒清醒了。
本命推著盪鞦韆?
這誰頂得住啊?!
齊宿紅著脖子又硬生生坐了回去,抖著聲說:「推一下就好。」
他不捨得累著她。
薛知恩站在他身後,睨著男人寬厚的脊背,伸出微涼的雙手在他頸後稍頓,才想起她是要推他盪鞦韆,而不是把他掐死在鞦韆架上……
白皙的手掌轉向他的硬實的背,一用力。
鞦韆盪了起來,其實更多是齊宿自己盪的,他晃著,轉頭朝她笑:「站遠一點,別碰到你了。」
薛知恩杵在鞦韆旁,看著他開心的模樣,埋在口袋裡的雙手掐著指尖。
很難相信,前幾天她差點弄死他的手,此時在推這變態玩鞦韆。
不知道是她瘋了。
還是這世界瘋了。
齊宿從鞦韆上下來時,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里,他動作自然地挽上薛知恩的手臂,矮著大高個,嘿嘿直笑。
薛知恩問他:「笑什麼?」
他說:「新的紀念日增加了,我要把今天標進日曆里,就叫做『薛知恩第一次幫我推鞦韆紀念日』,你看怎麼樣?」
他沒敢提那個吻。
薛知恩說:「今天是你這個月第12個紀念日,你要過得還真多。」
齊宿驚訝:「原來你都記得嗎?」
薛知恩:「……」
記憶力太好就是這點不好。
就算是變態一樣的垃圾也能在她記憶里留痕。
公園繞著人工湖有一條林蔭小道,可能還沒過飯點來遛彎的人不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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