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蒼白著臉,啞聲說:「我很好,不用去醫院,我就當沒聽過你那句話。」
這次立場調換,齊宿握著玻璃杯的手攥緊,良久,低低回了聲:「……好。」
其實不出所料,想想也知道薛知恩怎麼可能接受他那句『我愛你』,齊宿當時也是昏了頭才什麼都往外吐露。
齊宿暗自笑了笑,那笑里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悲傷,但更多的,是對她經歷的傷感。
那些人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麼?
尤其是她的母親——陸箏。
從字裡行間和她的表現能覺察出端倪。
這怕是場,長達二十多年的精神控制。
今晚又是個難眠夜。
薛知恩抱著貓貓,窩在沙發里看著漆黑的窗外一言不發。
齊宿坐在另一邊,靜靜地陪著她。
許久許久,夜更深了。
或許是屋內和懷裡的毛絨絨太過於溫暖,在冷雨里泡久了的薛知恩一點一點地歪著睡著了。
齊宿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腦袋,找不到依靠的側臉被溫熱浸透,她的本能依賴地蹭了蹭,像乖巧的小貓。
齊宿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將她的頭好生放到自己腿上讓她枕著,拉過毯子給她蓋好,家屬貓被他揪著後脖領子丟到一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心滿意足地端詳她熟睡的眉眼,終於,卸下繃緊一天的神經,脫力往後癱倒,卻還是貪戀地將目光粘在她身上,細數她長而濃密的睫毛。
真好。
她一切都好,真好。
天際微亮時,薛知恩慢慢睜開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齊宿沉睡的俊臉和挨在她身邊打呼嚕的毛絨絨。
她有一瞬的恍惚。
她好像被包圍了。
被溫暖緊緊包圍。
她愣了幾秒,默默撐起身,團成坨小山一樣把屁股對準她的家屬貓眯起惺忪睡眼,伸起前爪抻了個懶腰來黏趴趴地蹭她。
薛知恩順手摸摸它的腦袋,它享受地呼嚕呼嚕,手下好像摸了輛會喵喵叫的摩托車。
「喵~」
薛知恩以為它餓了,起身輕步去看它的飯碗,自動餵食機她不會開,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畫面奇怪又可愛。
十秒後,薛知恩看向一邊的架子上琳琅滿目的貓罐頭。
『咔嘣』一聲,小貓咪美美吃上了獎勵用的袋鼠肉罐頭。
做完這些,薛知恩垂睨推土機一樣進食的小貓扯了下唇角,抬頭瞥了眼沙發的方向——
男人睡得很沉,估計是昨天忙上忙下,又一直提心弔膽累壞了。
有人從601離開都沒驚動他。
隔壁的門沒完全關上,薛知恩進去還以為遭了賊,房門肆開著,柜子和家具東倒西歪,像被洗劫過,但實際什麼都沒丟。
她不禁想起王大娘的話。
齊宿找她,找瘋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是那些話的證明。
「咚咚咚——」
就在她陷入冗雜的思緒時,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她以為是齊宿醒了又找過來,去開門的步子在不經意間快了些。
「你……」
『不是有鑰匙』還未出口,薛知恩看清敲門的來人,倏地皺起眉心。
「你怎麼來了?顧盼。」
名為顧盼的女人看到她,眼中情緒百轉千回,最後全化成氣憤:「你他爹的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薛知恩厭煩地不想跟她多說一句,直接關門。
顧盼好似早有預料,一把按住防盜門闖了進去,她看到屋內的景象先是一愣,不過給她愣神的時間不多。
薛知恩捂著被她衝撞扯疼的肩膀,冷冷凝視她:「出去。」
「你跟我回去,」顧盼寸步不讓,「只要回去好好復健,你不是沒有復出的可能,就算不行,還有帕運會……」
「我讓你出去!!」
薛知恩陡然拔高音量,眸底戾氣橫生。
她在生氣。
說實話挺稀奇的,出事前的薛知恩算是個性子極淡的人,很少跟人起爭執,當然不排除她那個愛使極端手段的媽會率先幫她出氣的可能。
反正,顧盼這是第一次見她急臉。
但,顧盼也是個臭脾氣的犟種,她幾步上來,同樣滿肚子怨氣。
「你沖我發什麼火?我為了找你,向隊裡請了長假在這兒蹲了這麼久,結果呢,千辛萬苦找到的你像個廢柴一樣偷摸窩在這破地方,薛知恩,你到底在這幹什麼?你很閒嗎?」
薛知恩滿眼冷漠:「我有求你找我嗎?」
「你說什麼?!」顧盼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我有求你找我嗎?」薛知恩被那雙急躁隱含受傷的眼睛逼視,也不掩不屑,「不過在隊裡跟你說過幾句話,你就真當我們是朋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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