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秦沁小聲告別。
齊宿點頭。
她路過薛知恩時跟她打招呼:「薛總。」
她並不理會她。
秦沁已經習慣了,她就是這個性子。
「外面在下雪你怎麼還是過來了,穿的也少。」鄭昆根本不會照顧她。
齊宿解下自己的圍巾。
薛知恩卻往後退了一步,眉宇間流露細微的嫌棄。
齊宿僵住。
嫌棄他?
嫌棄他為什麼還找來?
嫌棄他怎麼不去找別的男人?
齊宿攥緊圍巾,儘量讓語氣平穩:「我們回家吧。」
薛知恩直視他的雙眼:「如果你想分開可以直接告訴我。」
對於背叛,她沒有像從前一樣應激歇斯底里地要弄死他,她給了他最大最大的善意。
「感謝你這段時間的付出,我會給你一筆分手費,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這在齊宿耳里無疑是移情別戀的打發,叫他給小三讓位呢。
他氣得發笑:
「薛知恩,你才離開我五天,你就喜歡上別人了嗎?剛下飛機就跑來跟我分手,你到底是多喜歡他啊。」
什麼和什麼?
薛知恩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
齊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平和如琥珀的眼睛在這時像融化黏漿,包裹、侵犯每一處毛孔,熾熱,窒息。
「我給過你機會,在北城的時候你可以甩掉我,但是現在晚了,晚了。」
薛知恩掙扎不開,他越箍越緊。
「放開我!」
「我不可能再放開你了。」
他身上沾染的女士香水令她不適,煩躁到達頂峰。
冰涼的手狠狠牽制住他湊來的嘴,虎口夾緊,頜骨咯吱作響。
她的眼冷得像冰尖,聲音更是涼薄至極,一字一句。
「我最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
齊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分明生氣、憎恨、大吵大鬧控訴愛人背叛的該是他。
可被毫無情緒目光審視的卻是他。
薛知恩冷冷盯著他,冷漠無情地吐字。
「把衣服全脫了。」
「……」齊宿渾身僵硬。
「脫。」
他試圖掙扎:「我……我還要做飯。」
「你點了外賣。」
「……」
「你應該不想我親自動手吧?」
齊宿開始恨兩個小時前的自己。
在她壓迫性的視線下,齊宿逃無可逃,只好伸手解衣服,他手指又長又大,還很白,宛如一件神造物的藝術品,只是這藝術品的指尖多了道新的疤痕,看起來是刀傷。
薛知恩眸光微閃。
大衣直直掉落在腳步,接著是毛衣開衫,深色的襯衣,漂亮的骨肉大啦啦暴露在人前,修長的手指抵在腰帶邊緣,他近乎哀求地看向薛知恩。
「你聽不懂全脫的意思嗎?內褲也不要留下,」她冷聲,「你不配。」
齊宿身軀一顫,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的視線像蛇,已然纏上他的腰,沒有愛撫的溫度,只有冰冷濕滑,這種羞辱讓他鼻尖酸澀。
可他還是任她侮辱,解開皮帶,任由最後一片遮羞布落在腳面。
他紅著眼看向她:「接下來呢?」
他以為羞辱會繼續,是讓他自褻,還是跪在地上當狗?
可他顯然想錯了。
薛知恩指著浴室:「去洗澡。」
「……」
估計是怕他自己洗不乾淨,薛知恩一把按住他,沒有管水的溫度直接打開花灑往他臉上澆。
冰涼刺骨的水,即便屋內溫度趨近夏天也足夠人打寒顫。
「我讓你離開了,這可是你自己不滾的。」
薛知恩毫無憐香惜玉,死死拽住他的頭髮,溫柔如水的桃花眼逼視他恍惚的杏眸,面上是趨於扭曲瘋狂的平靜。
「齊宿,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我,隨便就沾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嗯?」
她的手心用力,讓他清醒。
「你知道你身上的味道有多濃嗎?臭死了,沾上這種臭味你怎麼還有臉湊過來朝我笑的?我太久沒揍你,你就真以為我可以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