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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檔節目的贊助商是王晅找來的,楊晟本想自己也投資一些,這樣一來,倆人都能在節目裡塞自家的藝人,目的自然是為了捧新人。

這一點,楊晟還是有信心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啟榮集團的三少爺,耳目渲染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本事都沒有。

但奈何他現在沒錢了,能激活的資金全部投入在了現有的項目運轉中,手裡可用的已經沒有了。

深夜的剪輯室瀰漫著紅牛與焦慮的刺鼻氣息。

楊晟扯開襯衫紐扣,液晶屏的藍光在他眼底燒出兩團鬼火。

監控畫面里,過氣影后正對著鏡頭哭訴離婚經歷,睫毛膏暈染成兩片黑羽——這是節目組設計的第一波熱搜素材,此刻卻像諷刺劇般荒誕。

「楊總!」執行導演舉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衝進來,運動鞋底沾著走廊散落的彩帶碎屑,「朝陽公園的批文被卡了!消防說水4上舞台的逃生信道寬度差0.5米!」

鋼筆「咔嚓」斷成兩截。這場地是王晅拍胸脯保證三天搞定的,現在卻成了卡住咽喉的魚刺。楊晟抓起車鑰匙,後腰久坐的鈍痛讓他踉蹌了一下。

這具被酒精和夜生活掏空的身體,正在為他的野心付出代價。

王晅這小子有點成就感就會飄,完全沒有葉觀瀾的沉穩。可轉眼又一想,他們這個圈子,這個年齡,有幾個像葉觀瀾這樣。

他得去找其它場地才行,王晅這兩天忙,下期沒場地拍攝才鬧笑話。

午夜寒風灌進敞開的衣領,坐久的後腰就像拖著一輛牛車,疼的難忍。

停車場轉角傳來引擎轟鳴,王晅的瑪莎拉蒂一個漂移橫在出口,車窗降下,露出他掛著黑眼圈的半張臉。

「通州影視基地的劉總剛回話,B區攝影棚能騰出兩周檔期。」他甩過來串鑰匙,鑰匙扣上的招財貓沾著KTV的閃粉,「現在過去還能趕上他們夜班施工隊。」

楊晟攥著鑰匙,一度無語,真想把鑰匙甩他臉上:「你他媽早安排好了不提前說。」

「昨兒陪劉總喝了三瓶茅台。」王晅抹了把臉,須後水混著酒氣撲面而來,「那老狐狸非要我唱完《向天再借五百年》才肯簽合同,也不知道什麼癖好。」他指了指后座堆成山的伴手禮,「趕緊的,後備箱還有二十盒陽澄湖大閘蟹要送道具組。」

楊晟把他從駕駛室趕下來,自己坐進去,倆人一起離開了。

這些天他們像兩頭困獸,被品牌方、平台方和藝人經紀撕扯得血肉模糊。而此刻后座那堆陽澄湖大閘蟹,正在保溫箱裡吐著可笑的泡沫。

他以前從不沾手家族生意,整日裡只知在維港遊艇上醉生夢死。如今親自操盤公司,才明白帳本上的數字竟比夜場的烈酒還要燒喉。

可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在維港邊意氣風發的少爺了。現在的他,必須學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生存下去,學會在鋼絲上跳探戈。

第19章 但他們只是個合夥人

轉眼秋去冬來,北京城被首場大雪染成了蓬鬆的奶油蛋糕。

楊晟裹著羊絨大衣從酒店旋轉門鑽出來時,正巧被灌了滿嘴雪粒子,凍得他原地打了個哆嗦。羊絨大衣根本擋不住凜冽的寒風,他縮著脖子揉了揉發紅的鼻尖,呼出的白霧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阿少,泛海國際那套公寓空著也是空著……」助理阿華正在給車窗除霜,颳雪鏟在玻璃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後視鏡里映出楊晟凍得通紅的鼻頭,活像馬戲團的小丑。他扯了扯嘴角:「怎麼,當我哆啦A夢?」

其實他偶爾會偷偷去看過那套房子——推開門的瞬間,母親留下的物品與舊時光撲面而來,嚇得他落荒而逃,活像被回憶追殺的倒霉蛋。

這房子是老爺子給他的遺產,本來他不要,甚至把鑰匙扔在了楊謙臉上。

楊謙罵他有本事家裡一分錢都別拿,楊晟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本事」,氣的楊謙差點當場和他干一架。

但在簽協議的那天,他把鑰匙從楊謙手裡奪了過來。當時楊謙把鑰匙拍在黃花梨茶案上,震得青瓷杯叮噹響。

「整天跟流浪狗一樣到處討打!」

楊晟蹺著二郎腿啃蘋果,汁水順著下巴淌,故意噁心他:「怎麼,大哥見過開帕加尼Zonda HP的流浪狗?」

如今瀾晟集團帳面上的數字比楊晟的戀愛史還乾淨。

昨夜他和周慕雲就差蹲在辦公室地毯上數鋼鏰了,簡直像兩個準備跑路的江湖騙子。

「你說咱們現在把公司logo改成煎餅攤還來得及嗎?」楊晟戳著計算器上赤紅的負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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