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恪謹手中緊握的白玉笛,笑了笑,「不過你我起點不同,任你如何苦練也難撐過我一扇子。今日的切磋對你來說並不公平,可你還是不顧一切來和我打,瀟弟著實佩服。」
他環視一圈,視線掃過荒炎和裴逸風,說:「畢竟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不想傷了你們。」
指尖凝聚一點青光,輕輕一彈,青光沒入玉笛的瞬間,笛身劇烈震顫起來。恪謹想要鬆手,卻發現五指像是黏在了笛子上,笛子自己響了起來,笛聲化作鎖鏈,先是纏上恪謹的手腕,繼而如靈蛇般遊走向荒炎和裴逸風。
轉眼間,三人就被鎖鏈捆作一團,動彈不得。
瀟澈好整以暇地看向澤夜,道:「仙尊難道還想讓他們留在這兒,繼續和我小打小鬧切磋練手?」
裴逸風當即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大喊:「仙尊別送我們走!至少……至少留我們其中一個和您一起對付他啊!」
瀟澈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歪著頭看向裴逸風,道:「你們三個留在這兒只會是他的累贅,拖他的後腿,最後被我按在地上打。」
澤夜沉默片刻,淡道:「你們回去守著玄宗山。」
「仙尊!」裴逸風不甘心地喊道,荒炎和恪謹也投來擔憂的目光。
澤夜不再多言,二指併攏,在空中隨意畫了道符,符咒悠悠飄向三人,「啪」地貼在了裴逸風腦門上,不等三人再說什麼,身形便漸漸化作一縷白煙升騰而起,朝著天際飄去。
瀟澈仰頭看著白煙消散的方向,咂了咂嘴:「仙尊倒是果斷。」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轉回頭看向澤夜,「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
澤夜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嬉笑的臉,沉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瀟澈聳聳肩,幾步走到澤夜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麼嚴肅啊。」
他側身指向緊閉的臥房門,「小時在裡面躺著呢。」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好吃好喝伺候著,仙尊放一百個心吧。」
澤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依舊冷峻。
「我也喜歡小時。」瀟澈看著澤夜,怕他不信似的,斂了笑意,正經了許多,「認真的。」
澤夜沉默片刻,淡淡道:「所以?」
瀟澈突然笑了:「所以?」他攤開雙手,「公平競爭啊。」
他故意拖長聲調,「反正他現在既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我……」
澤夜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瀟澈不以為意,繼續道:「況且小時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你那麼霸道地把想人拘在身邊,甚至還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和他安安靜靜過日子,不太合適吧?」
「你都聽到了?」澤夜問。
瀟澈揚眉,默認了。
他自從挑撥澤夜和時綾的關係沒成,就一直隱身在仙門待著,仙門發生了何事他也都一清二楚,也看了澤夜生動形象的裝病大戲,笑得他都直不起腰。
他愣是沒想到,高傲的騷狐狸竟然如此詭計多端,為了博取花精的注意和同情,這種邪門的陰招都能厚著臉皮使出來。
見澤夜再度沉默不語,瀟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這樣吧。」他又走近了些,與澤夜面對面,「咱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你要是贏了,我立刻消失,永生永世不再出現在你們面前,相反……」他眯起眼睛,「你就滾回你的玄宗山,別來打擾我和小時的清淨,如何?」
院中一時寂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澤夜的目光越過瀟澈,落在緊閉的房門上,半晌才開口:「本座為何要與你做這等無聊的約定?」
瀟澈聞言大笑:「怎麼?堂堂仙尊,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他故意壓低聲音,「這若是無聊,那你裝病……」
話未說完,澤夜眸中寒光乍現,掌心寒氣凝聚,一柄通體晶瑩的冰劍憑空出現,劍身薄如蟬翼,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看著極為脆弱,似乎輕輕一碰便會碎成冰渣子。
「這是你說的。」澤夜語氣平淡,「再不出現在他面前。」
澤夜的反應讓瀟澈心情極好地揚起眉,而後痛快點頭,意味深長道:「對,我會像死了一樣,再不出現。」
兩人同時後退數步,拉開距離。
澤夜率先出手,冰劍利落地劃出兩道寒芒,劍氣所過後,地面瞬間凝結出一層薄冰,空中瀰漫著刺骨的寒意。
瀟澈抬扇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劍氣與扇面相撞,「鐺」的一聲脆響,化作冰晶四濺。
瀟澈被擊得後退幾步,拍了拍扇面上的薄冰,「果然還得是仙尊啊,打起來有意思多了。」
澤夜劍勢陡然變快,冰劍都甩出了殘影,每揮出的一劍都直取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