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如花似玉的王妃睡不得,還得天天編造出各種藉口,連脾氣都不能發,唯恐被人發現端倪。
他曾旁敲側擊打聽過,成順帝喝了之後無事,承賢和魏太后也無事。
他很確定是姬清那小畜生遞給他的茶有問題,偏偏又找不出任何證據。
而害他至如此田地之人,只是不痛不癢地跪一跪,讓他如何能甘心?!
姬睿眼神怨毒地看了姬清一眼 ,狠狠吐出一口氣,轉身回了東宮。
太液池邊,地面反潮,姬珩身體雖然好了,但到底先天不足,比旁人體質差一些。
姬清怕他受涼,催促道:「我這裡沒事,四哥你去看看惠姨吧,她這幾日飽受騷擾,今日又受了驚嚇,整個人都憔悴了,你最好宣個太醫看看。」
姬珩一聽也有些待不住了,「那我先去秋闌宮看看,再來陪你。」
姬清連忙拒絕,「時間不早了,你今日別來了,多陪陪惠姨,她這幾日晚上都沒睡好。」
姬珩走後,姬清自己跪在太液池,隨著天色轉暗,太液池邊的石磚越來越寒涼,姬清依舊挺直著肩背。
如今已是初秋,早晚陰冷,入夜之後,一個人在這冷寂的太液池邊越發難熬。
忽然間,姬清整個身子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姬清緊繃的身子一松,不由自主往後靠了靠,心裡滿足,嘴上卻倔強道:「慎行,你不該來的,夜探皇宮太危險了。」
陸景深單膝半跪,從背後抱住他,嚴絲合縫地跟他貼在一起,嗅著他的味道,輕道:「夜裡沒有你,我哪裡睡得著。」
他將姬清的身子抱起來一點,給姬清的膝蓋底下塞了一塊厚實的墊子,「我真恨不得代你受這些罪。」
姬清轉過臉,彎彎唇,笑道:「現在好多了。」
陸景深把大氅披在姬清身上,從食盒中拿出包子,骨頭湯和兩個小菜,擺到他面前,「以形補形,多喝點湯,對膝蓋好。」
姬清吃了兩口便不再吃了。
陸景深蹙眉道:「怎麼不多吃點?這可比你平常吃的少多了。」
姬清笑道:「我不餓。」其實是因為皇上不准他起來,那吃的方面最好果腹即可,否則不便。
但這些他不想告訴陸景深這些徒增煩惱。
陸景深捏住姬清的下巴,兩人唇瓣貼得極近,姬清低聲道:「別,這附近定有人盯著呢。」
「讓他們看著,皇上光說讓跪,又沒說不能家屬陪,管你做什麼……」陸景深貼上他的唇,輕輕碾磨,親了一會兒,姬清輕輕推他,陸景深便放開了。
姬清把秋闌宮發生的事給陸景深說了,皺眉道:「那東西身手靈敏,宛如幽靈,在一眾皇宮侍衛把守的宮闈之中穿梭自如,身高卻不足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