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想著這個呢?」這都什麼時候了。
「那怎麼了?」
江安語精神緊繃的攥緊了鞭子,半晌沒聽到暮瀟的回答,疑惑地看了看對方好看的側臉。
嘖!竟然沒同意也沒拒絕。
默認,就是有戲。
難怪她今早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死到臨頭,還有什麼遺願該說的就全說了吧。」煞風景的聲音傳來,汪公公陰惻惻的笑越裂越大,說話卻還是不緊不慢的。
不太對。
原先她們眼中的汪公公不懷好意且容易激動,會氣急敗壞會驚慌失措,知道高興得意懼怕畏縮。如今眼前的太監卻一臉鬼樣死氣沉沉,性情變化之大,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沒了情緒,變成一汪毫無波瀾的邪惡深潭。
江安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瞬間升起十二分戒備,猛然瞧見對方毫無血色的嘴已經裂到了耳朵根,脖子拔出一個細長的高度,就像一個咧著大嘴的蛇頭拖著黏黏糊糊的尾巴嗖一下鑽出了洞,利齒大開伴隨著高頻撕裂耳膜的尖吼。
怦怦。
心臟一下跳到最高點,幾乎在同一時間天羅傘一展,帶起一陣嗚嗚的獸吼,音波相撞,尖利的蛇牙划過傘面發出刺耳的刺啦聲,緊跟著青萍劍出竅,破風直朝汪公公刺去,又被七扭八扭的蛇頭閃避。
一切太過突然,電光火石間,這仿佛是一個信號,暮瀟身後的敢死隊和守城的甲冑兵、埋伏的紙人機關人隨之全動起來,兵戈相交和喊殺聲不絕於耳。
從城門口就開打,江安語知道這不是一個好開頭,可激烈的戰況容不得她分出半點心思,天羅傘開合的間隙迅速從靴子裡拔出了鋒利的匕首。
暮瀟沖在前,青萍劍舞的密不透縫,直將人蛇的所有退路封死,逼其與之正面相抗。密集的鏗鏘聲響起,卻只有一道道白色的劃痕出現在汪公公長脖上豎起的一排排白色的鱗甲上,讓其行進的速度一阻。
緊跟著,沒有一絲猶豫,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蛇下七寸。
鋒刃入肉,白鱗炸開,缺損脫落。
這都不行?
接連失利讓二人失了先機,汪公公迅速縮回蛇頭,帶著一身炸開的硬鱗狠狠將暮瀟撞開。江安語見狀抬臂去擋,卻被硬鱗扎入手臂,狠狠地摜到了牆上。
艹……
安王后又獻祭出了什麼怪物,砍不動傷不著力氣還大。
江安語背抵著牆呼哧呼哧喘氣,感覺自己的脊椎快被頂斷了,餘光瞥到暮瀟向上的動作,立馬咬緊了後槽牙轉動手腕,匕鋒一動,利用她和蛇人拉開的一點微小距離,江安語頂著滿頭汗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曲起右腿,青筋爆出狠狠將汪公公踹開了。
正是對方仰面倒地的間隙,暮瀟蓄力舉著青萍劍從房頂一躍而下對著汪公公的腹部狠狠一剖,一道長痕緊隨劍刃,汩汩的血液泛著黃水四濺,腥臭無比,不似鮮活的**。